白瑛的眼底浮现厌恶。
看到她的脸色,王德贵忙上前:“娘娘,你现在身子弱,不能抱孩子。”
说着给奶妈使眼色。
奶妈忙上前:“娘娘,小皇子饿了,也该吃奶了。”
白瑛将孩子递过去,奶妈抱着退到隔间喂奶,她并不留恋多看一眼,转过头看到张择似乎出神。
好像是从她说话起,他就没有回应过。
“怎么了?”白瑛问,“你在想什么?”
张择说:“想那个孩子。”
哪个孩子?白瑛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那个她亲生的孩子。
那一晚王德贵中了幻术,孩子被蒋后余党夺走了。
张择搜了一晚上也没有找到。
“那个孩子既然被他们抱出皇宫,没有在当时指证我,那就再无意义。”白瑛说。
而且那个帝钟当时也没反应,可见天意也顺从了人意。
张择摇头:“我不担心那个,那个孩子没有任何威胁,我只是在想…。。”他声音稍微凝滞,“蒋后,余孽。”
白瑛更是嗤笑:“蒋后余孽有什么可担心的,这么多年了,掀不起风浪。”说着皱眉,“要担心的还是金玉公主和这个李余,现在陛下刚认亲,又失去了皇后,不管是内心里还是做给世人看,都会对他们亲近,当年先太子追随者也不少,那小崽子一定不会安分…。”
她说到这里看向张择,现张择似乎又在走神。
“张择!”她拔高声音,有些不满,“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张择看向她:“那小崽子的确不安分,藏着不少人手,现在也的确不好处置他,就算寻到机会,只怕对他也不能一击致命,不过娘娘不用担心,你安安稳稳养着小皇子,目前这些人无不足为惧。”
白瑛含笑点头:“有中丞在,我一点都不担心。”看着他又关切问,“中丞这些日子辛苦了,是不是休息不好,宫里的事有我盯着,中丞该歇息还是要好好歇息。”
又唤王德贵。
“将陛下昨日赐的那些补品送去中丞府上。”王德贵俯身应是,张择也没有拒绝,施礼道谢。
在隔间内偷听正殿内说话的一个小内侍走出来,低声说:“金玉公主和李余告退了,陛下说累了,不见其他人了。”
“陛下应该要来看娘娘了。”张择说。
白瑛忙对王德贵吩咐:“快把孩子抱过来给我。”
王德贵应声是忙去抱孩子,张择则告退从侧门离开了。
皇帝迈进来的时候,看到白瑛正在给小皇子换尿布,他哎呀一声:“阿瑛,你怎么下床了?”说着喝斥殿内的宫女内侍,“你们是做什么的!”
宫女内侍顿时跪下一片。
“是我要自己来照看孩子的。”白瑛说,嗔怪皇帝一眼,“陛下也知道,我自来闲不住。”
说着示意宫女门侍们起来,王德贵摆手示意让大家退了下去。
“你现在还没出月子。”皇帝说,神情关切,“可别累着自己。”又感叹一句,“如今也不是被贬在外了,宫里这么多人,你无须亲自来。”
白瑛点头:“我知道,陛下,我会保重身体的。”说着握住皇帝的手,看着他,“我们熬过那么多苦日子,一定要活到万岁千岁,所以陛下你也要保重身子,你对姐姐尽到了心意,千万不要熬磨自己。”
皇帝将她揽在怀里,长叹一口气:“朕知道,你放心,朕不会熬坏身子。”
白瑛没有像往日那样乖巧的贴在他身前,而是推开他:“陛下,等我给孩儿换完。”
皇帝笑了,看着白瑛给床上的小皇子换尿布,见她动作熟练,笑说:“你怎么什么都会?”
“陛下忘了?我母亲因为生妹妹难产而亡,大姐出嫁了,所以我那个妹妹是我带大的。”白瑛说,利索地将尿布换好,抱起孩子,“我从十岁就开始带孩子了。”
说着眼圈一红,将脸贴在孩子身上,声音变得哽咽。
“我能平安生下孩子,孩子也有娘在身边,我这辈子真是别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