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鸿熙甩出右手上的灵光符篆,唰地化作一道透明屏障挡在上空交战的陶煜和祝融与地面之间,同时把左手上的水流挥向熊熊燃烧的那片火焰之中。那片水流化作云雨,噼里啪啦地砸向燃烧着无数大火的地面,把那片在风中飘摇的火焰砸灭。一股股湿热的浓雾翻滚而起,樊鸿熙挡下浓雾,抬头望向上空的陶煜和祝融。符篆隔开的上空,炽热的光焰轰然四散流溢,两人轰然交战,声势威压极大极强。祝融怒喝一声,手中宽剑猛地高高举起,天空之上高悬的太阳光线猛然炽烈了无数倍,无边的金光落下,金光灿灿地落在了祝融手上的宽剑之上。而后那片金光凭空在宽剑上凝出了一大片金色火焰,化作许多道粗壮的炽热光焰朝着陶煜轰去。那是直接从天空上的太阳烛照上直接引下,比太阳赤炎更为纯粹的太阳真焱!陶煜丝毫不惧,大笑着张口一吸,便纷纷把那些光柱轰然吞入肚子里,一闪身便逼近了祝融,一拳朝着祝融肚子捣去。祝融当即挥起燃着太阳真焱宽剑,凌厉又沉重的风声呼地一摆,重重地朝着陶煜用力劈下。陶煜双目微眯,手心一翻,那柄银蛇弯剑又出现在他的手心。他抬剑一挡,“呯”地一声架住了祝融的宽剑,而后他双手一转,死死地抓住了祝融那柄宽剑。祝融眉头一皱,正想把宽剑从陶煜手中抽出,然而陶煜双手钳住那柄宽剑,猛地一用力。只听清脆地“啪”一声,燃着太阳真焱的宽剑竟被陶煜生生折断!祝融神情一变,当即飞身后撤,陶煜则抱着那截宽剑,咔嚓咔嚓地塞进了嘴里。吞完了那截宽剑,陶煜舔了舔嘴角,说:“怎么一股土腥味……息壤?”他望向祝融那柄截断的宽剑,果然就见断口上不断蔓延出覆盖着明亮光焰的土黄色息壤,在光焰中凝成坚硬如铁的宽剑。陶煜挑眉一笑:“你们父子有点意思啊,共工用天河水凝聚分身,而你这分身是用息壤凝成的?”祝融冷道:“你不是很能吞吗?有本事便把生生不息的息壤给吞干净罢!”说完,祝融再次挥剑攻来!陶煜似笑非笑地一勾唇:“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打败你,何须吞掉息壤?”说完,他白影一闪,骤然出现在祝融的身后,探手轰然击向祝融后背。祝融瞳孔一缩,陶煜的速度竟然变快了!下一秒,祝融这个分身的胸口便被一只手狠狠地穿透而过,而那只手的手里,抓着一块灰褐色的土块。祝融颤抖了一下,浑身亮起亮白的火焰,缓缓消散。在消失的前一刻,他突然开口说:“饕餮,我在天界……等着你……”祝融化作一片片亮白光焰飘散,陶煜打量了一下手里这块土块,顺手颠了一下。这便是息壤,无限繁殖,永不消耗,生生不息。陶煜从半空中落下,把手里的土块给樊鸿熙看:“你看,这便是息壤。”樊鸿熙看了看陶煜手里的土块,含笑道:“看起来倒是平平无奇。”陶煜抬手揪下一块息壤,那两块被分离的息壤当即亮起蒙蒙的棕褐光芒,迅速蔓延生出了两块与先前一模一样大小的土块。他把其中一块息壤塞进樊鸿熙手里,愉快地把另一块息壤塞进芥子空间里,说:“以后想吃就能揪一块下来,不错不错。”樊鸿熙宠溺地摇头一笑,与陶煜继续往更深处的终北国进发。在离他们极远的一处山头上,尤玉泉震惊地看着北方刚刚激烈战斗的方向,惊诧难言。“刚刚那白衣人是……陶大人?”巫咸终北之森茂密无比,浓密的树荫一层一层,几乎要把头顶上的阳光给遮盖殆尽,只有些许透过枝叶的光斑打在地上,随着风一晃一晃。陶煜伸了个懒腰,从樊鸿熙储物戒里摸出那枚据说能够检测巫族所在的玉佩,一抛一抛地说:“那些巫族躲得可真严实,但是躲得再严实又有什么用?只要他们还在终北国,我们就一定能找到他们。”突然,樊鸿熙发现了什么,敏锐地抬起头,轻声道:“琼光。”风吹而过,草木哗哗作响,看起来毫无异状,陶煜却是双眼微眯:“阵法?明明此处距离终北国还有点距离,怎么会有阵法。”这个阵法囊括的面积极大,所制还颇为奇异,乃是以种种不同植物相互搭配,种植在相应方位。之后再在相应之处埋下相应的灵物,最后形成的这个无形无相、变化多端的巨大迷阵。陶煜揪下身旁一株紫叶藤萝的叶片看了眼,又随手抛掉,似笑非笑地说:“巫族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