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被人类文明标志绑架了。
抑或是「我」们作茧自缚?
是「我」们虚构这些观念来把自己束缚着。
没有这些观念,仍旧可以呼吸、排泄、运动、生长、繁殖、反应、吸收营养。
没有这些观念,仍可继续生存。
何解要自寻烦恼?
因为想要寻找生存以外的意义。
是甚么?
不知道。找不到。
所以「我」们虚构一些观念来填补那片空白。
家族,荣光。
国家,骄傲。
人类文明,标志。
很好。
很圆满。
惟在死亡面前,它们不值一哂。
死亡一刻,我不肯定自己是否真正的家族荣光、国家骄傲、人类文明标志。
死亡一刻,我只知自己的生命在消逝。
死亡一刻,我能确实感知的只有我。
死亡一刻,伴着我的只有我。
我是最重要的。
我是甚么?
甚么是我?
门开。
大家和我一起进餐。
队长给我麵包。
「谢谢。麻烦多给我一点牛油。我爱牛油。」
队员们担心我的状况。
「我已冷静下来,感觉良好。谢谢关心。」
一切依旧,彷彿没甚么特别事情发生过。
鬚子是我一部份。我刮鬚。鬚子不再是我一部份。
我曾是我,我是我,我不再是我。
我是甚么?
甚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