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记住了?”瀑布汗,麒麟族绝对可以列入这世上十大不思议事件前三甲之内。
“倾欢……将军对你如此深情,你怎么舍得就这么去了?”借着月色,但见窦甫跪坐在坟墓之
前端着酒杯独自斟酌,微微佝偻着的身躯更显老态,发红的双目浸着水色,憔悴而凄凉,“你走得
潇洒,可不见这将军府都成了什么模样!”
“窦甫白日里总那么温和平静,被麻衣胡乱差使折腾也不见他有丝毫的不悦。”青麟轻声道
,“这倒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动情。”
“算了算了,你人都去了,怎么还指望着你来拯救这乌烟瘴气的将军府呢?是老身没用,连你
的尸身也被刨了去,愣是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凭吊纪念也无从谈起啊……”窦甫红着双目朝前推了
推面前的碗盏,“这红烧狮子头是你生前最喜欢吃的,旁边这是山椒豉鱼和清炖小豆汤,也都是你
喜欢吃的……”
不经意间有些水光自眼底弥漫而出,不由得自嘲道:“嗬,想不到我死一遭,最想念我的居然
是窦甫。”倾欢此生没有父母亲人,除却师父师兄,反倒是与我毫无关系的窦甫更加亲切。嘴上说
得轻松,却忍不住扯了青麟后襟的衣服悄悄握紧了拳头。
“唔……”青麟微微皱眉,立刻把声音压回了喉中。
“怎么回事?”我稍稍一愣,朝她后背摸了一摸,只觉得有血温暖濡湿的液体正杂缓缓渗出来
。凑到面前一看,赫然正是殷红的血花。青麟不言不语,我却想起了麻衣命令责罚她五十棍的冰冷
敕令声,声音陡然一颤;“青麟,让我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青麟执拗的扯住衣襟,“我现在可是男人,男女授受不亲。”
“切,你是女人的时候我也是女人,你若是男人,我前几年也还是男人呢,有什么不能看的
?”一席话把她雷到脆,顺手扯开她的衣襟。果然,自胳膊到肩背到处都是层层叠叠的淤青血肿,
看来这皮肉折磨已是由来已久,并非只是这一天挨了五十棍的功劳。抚摸着那些伤痕,心中层层叠
叠嘲讽似的怒意潮水般涌来,低声问道:“青麟,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对吗?”
“莫非你今天才明白过来?把敌人当做朋友,就是令你所有的亲人朋友都置身于危险当中。”
青麟低笑一声,“你看不出麻衣的野心和狠心么?也就你这货会把看来无害的麻衣当成推心置腹的
好友来对待。”
咬紧牙慢慢将眼光扭向窦甫,那边厢居然靠着墓碑睡着了,酒杯落在地上,洒了一道亮汪汪的
酒水。
“拿,钥匙在这。”青麟轻松容易的顺来了钥匙,无声的朝我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