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乘风面色焦虑,在城头上来去踱步,时不时的回头望上一眼,见到周平安的身影,立即长长吐了一口气。
眼神一下就亮了。
“萧某无能,无法力抗,只得严守不出,失了锐气,还请明公责罚。”
说完就一躬到地。
他说的倒是真心话。
周平安在城中的时候,民心安稳,无人敢犯。
结果,离开没多久,就被人打上门来了。
偏偏还不敢出城迎敌,只能硬扛着攻打,日盼夜盼的,就想盼着周平安早点回来。
此时见着周平安的身影,他立刻就有了主心骨,差点没哭出声来。
旁边余长烈噗的一声跪倒,低头沮丧道:“余某有罪!”
他在平山岭与敌接战,当场折了八百步骑,更是被追击,跑散了三千兵,带回城中四千人左右,可谓损失惨重。
此时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唉……乘风能守城不失,护住百姓,算是有功,何错之有?”
周平安扶起萧乘风,细声安慰道。
他知道,这位锐气其实有些不足,但是,在内政方面,却是杰出之士。
要用此人,就用在治政安民上面,用其领兵打仗,那就白瞎了。
至于余长烈。
“敌军势大,乃朝廷禁军精锐,你不是敌手,非战之罪。
待会随我冲阵,带罪立功,万万不可妄自菲薄。”
“愿誓死相随。”
余长烈感动得全身颤抖,差点学他大哥一样,流下泪来。
打了大大的败仗,都不责罚,反而再给机会,明公何等厚待我也。
他再拜及地,站起身来,眉间全是杀气腾腾。
“丘元杰此人,性喜欺诈。当日关前叫阵,某本有心避退,退回平湖,任其军马与红莲贼死斗。因此,就答应撤兵。”
“结果,行至中途,此人领兵随后追杀,实在是卑鄙至极。”
余长烈此时兀自愤愤不平。
虽然明知道兵不厌诈的道理。
但是,明明己方已经答应不与红莲结盟,等待朝廷招安。按理来说,没有彻底扯破面皮的情况下,多少要留出三分颜面。
对方打红莲军也就罢了,结果,打到一半,竟然前来偷袭己方兵马,这就有些不能接受。
他知道周平安的心意。
其实,如果给一个三县都统官职,暂时安抚下来,那么,归入朝廷名下也未尝不可。
先第一条好处,就是能够洗掉贼寇之名,这名声太臭,实在不利于吸引人才。
第二条好处,就是在大厦将倾未倾之际,先行低调做人,高调做事,把地盘好好经营起来。
就算需要听从调遣,听令派兵打一打反贼,也没什么关系。
稳定展才是硬道理。
鉴于这个理念。
周平安根本就没打过云津渡口的主意,还曾经预演过,怎么与黄泽郡兵马联手,共同剿杀红莲贼。
这才是派遣余长烈带兵坐镇关山岭的真正用意所在。
结果呢,还没跟红莲军黄泽分舵势力对上,就先被朝廷兵马偷袭了,随后还有云津渡的大军,前来汇合攻城。
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