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幕在囚奇眼里,却是不一样的滋味。
他当然知道牧千野所指的“他们”是他的妻儿,这让他心中的悔意更重了。
不过,这次他没有再哭,也可能是哭不出来,对牧千野和陈悍投去感激的眼神,同样高举起酒瓶:“我的问题,是我害死了他们,但我想做些什么,让他们不白死。”
他现在算得上掏心掏肺了,也再也没有任何尊严和架子。
尽管他的妻儿没有让他报仇,估计只想让他好好活着。
可人活一世,如果看着最爱的人死在眼前不敢有所作为,那苟活又有什么意义?
“你现在才想起我们,会不会有些迟了?”陈悍轻叹一口气,抿了一口杯中的猩红,“之前找你合作,是想让你帮忙和行星要塞内的执法者说说,减少无畏的抵抗,避免生灵涂炭。”
“再帮我们开启天河系内部的星门,还有那些依旧在抵抗的星球你出面也能少点麻烦。”
“但现在你也看到了,整个行星要塞,都在我们北凉的掌控之下。”
“联合战线被我们管理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
“那些不服从的星球我们也直接动武了,很快不和谐的声音就会全部消失。”
“说句难听点的话,其实你对我们北凉而言,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
“之所以让你活着,不是因为你有用,而是你无论怎么说都算一位执政官,在没有想好怎么应对整个库斯的执法者联邦之前,杀了不太好而已。”
“事情到了这一步,你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我也不想再打击你什么的了,接下来你就先好好活着吧。”
“我们北凉不会虐待你,也请你别想着搞什么事,大势已去了。”
说这番话时陈悍满脸严肃,全程看着囚奇的眼睛。
其实囚奇来找他合作,正是他心里所期盼的,并且等了好些天,现在正激动着呢。
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甚至还要做出相反的态度。
谈判嘛,想掌握主动权,就得先把对方贬得一文不值,让对方觉得不再被需要了。只要对方急了,那主动权就到手了。
旁边的牧千野边抽烟边对陈悍投以赞赏的目光,现在的陈悍经过磨练,算是一位谈判高手了。
而囚奇此时满脑子都是如何复仇,听陈悍这么说,确实快要急死了。
他现在是一位阶下囚,手里没钱,没战舰,没人,想报仇,只能通过北凉。
要是北凉真的不跟他合作,还把他关起来,关个三年五载,那还不如现在就立刻死了呢。
所以他下一秒就马上开口:“不!我是有用的!你们只是不清楚我的价值!你们根本不懂!”
说这句话的时候囚奇额头青筋暴露,要不是太虚弱,他都要站起来了。
“噢?说说,你还能帮我们做些什么?”牧千野配合着露出质疑的表情,语气中满是不相信的味道。
还是那个道理,有些东西让囚奇自己说出来,比他们让囚奇怎么做,效果会好很多。
“你们以为拿下行星要塞,成立了个什么联合战线,逼迫天河系所有人服从,就真的能统治天河系了?”
“没有执法者联邦的认可,你们就是在做梦!”
“现在天河系没有敌人,你们觉得很安逸是吧?以为自己是天河系的主人了?”
“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各个星系的执法者联邦不会看着一伙匪帮胡来,舰队肯定在路上了。”
“或许以你们的实力能用守星门的方式挡住一个星系的舰队,但能挡住所有星门吗?不能吧?”
“要是再不采取一点措施,据我估计,顶多两个月,天河系就会成为你们北凉的坟墓!”
“还有最重要的火卫系那边,你以为挡住了一次援军,伊迪丝就会放弃了?”
“她是不可能放弃的,估计第二波援军早就在路上了,并且数量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