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常山还未回应,郑好已经加重语气,接着道,“这件事可是后果很严重。
如果项目组的人发生危险,不仅陈县长担不起责任,我们县里也担不起责任,甚至市里也担不起责任。
我不是代表我个人,我是代表县里在和陈县长谈这件事情,陈县长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郑好口气一句比一句重。
会议里静了片刻,陈常山道,“是柳吉元给你打的电话吧?
他言而无信,趁我离开江城,带队去了江城宾馆,想在两天内把项目签下来,结果却扑了空。
柳吉元着急了,就给你打电话,要亡羊补牢。
郑县长,你想帮柳吉元,我可以接受。
但你别代表县里,更别代表市里,因为胳膊肘朝外拐肯定不是县里大多数人的意愿,也不是市里的意愿。
你代表不了大多数人,仅能代表你自己。”
陈常山把手里笔往桌上一丢,满眼轻视。
柳吉元勃然变色,拍桌而起,“陈常山,你这样说话,还像个副县长吗?”
啪!陈常山也一拍桌,声音比柳吉元还响,起身反唇相讥,“你这样做事,还像田海的副县长吗?
请你看清楚,这是田海县政府会议室,不是青云区会议室。”
“你。”柳吉元气得呼呼直喘,“我要向牛县长,夏书记反应你的问题。”
“反应吧。”陈常山丝毫不示弱,“咱们一起去,我也正好向牛县长和夏书记反应反应这次的反常现象,我在江城费心费力办万悦城的事。
县里有人却三番五次给我打电话,非催我回来开这种空洞无聊的会。
万悦城的事和这种空洞无聊的会相比,到底哪个重要?
让领导们也评判评判,上常委会也行。
如果领导们也认为万悦城的事重要,那三番五次催我回来的人就是另有目的。
那就一查到底。”
陈常山气势咄咄,郑好立刻落了下风,做贼心虚,他当然知道最后评判的结果会是什么,他只能避实就虚,“陈常山,你不要转移话题,项目组的人如果出了事,你担得起责任吗?”
陈常山道,“我担得起,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项目组的人离开江城宾馆就是我安排的。
他们现在过得很好,很开心。
我这样做就一个目的,不让柳吉元得逞,不让胳膊肘朝外拐得逞。
两天后,我和项目组成员会在江城重新见面。
柳吉元的所有算计都是白忙乎。
柳吉元不是想要答案吗,你可以把我这番话一字不落告诉柳吉元。”
郑好已经脸色铁青,心里感觉无力又无奈,沉默良久才挤出一句话,“他们现在在田海?”
陈常山点点头。
“具体在哪?”郑好追问。
“你是代表个人,还是代表县里在问我?”陈常山反问。
郑好被问住了。
会议室里又陷入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