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了。”祝夏抬头看她。佘怡不期然瞧见蒋安屿,朝他微笑。蒋安屿同样微笑点头致意。
“我和Farah就不耽搁祝医生下班了。”蒋安屿稳当地抱起Farah,与祝夏道别。
办公室仅剩她一人,祝夏思起什么,拉开最下面一层抽屉,从里面摸索出一个深紫色丝绒盒子。里面装着是两条戒指项链,在灯光下折射出水晶钻石般绚丽的光芒。
把盒子塞进包里,祝夏换完衣服便下班。她从电梯出来,还没有决定好乘出租车还是搭地铁回去。出至医院大门,穿梭人行道,收到了游风的来电。
祝夏驻足脚步,顿了几秒才接听:“喂。”
与之仅有一条马路距离的街道上加长林肯潜藏在黑暗中,驾驶座的阿东握着方向盘,对后座的贺闻晟说:“祝夏和宋成煜的照片已经给内地媒体了,他们今天凌晨就会布。”
贺闻晟望着混在人群里、却又非常显眼的身影,曲手在腿上敲了下。
蒋绮芸和贺延霆的利益关系已经到头,没必要再维系莫须有的婚姻。蒋老太太是蒋杳的亲生母亲,蒋杳掉几滴眼泪、装装可怜,蒋老太太肯定会同意她重回族谱。即便这件事,是蒋杳和贺延霆对不起蒋绮芸,但蒋绮芸毕竟不是蒋老太太亲生女儿,人一辈子最难割舍的就是亲情,尤其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奈何,贺连洲半点情面也不留。
贺家根基大,底盘牢固,想剥离贺家,必须得先撬开蒋家。可蒋安屿对贺连洲的衷心无法动摇;贺楚茵,一个年纪小,娇生惯养长大的柔弱小女孩也坚定不移地站在她亲哥那边,还有祝夏。贺闻晟烦躁地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脖颈处的纹身立即显现出来,配上他似毒蛇般阴冷的眸子,更令人心惊胆寒。
体内都流淌着贺家血液,怎么一个个都区别对待呢。
“晟哥,要是宋家澄清祝夏和宋成煜没关系。”阿东问贺闻晟。
“不会。”贺闻晟摘下眼镜,徒手扯掉眼镜腿悬挂的金色链条,动作透着狠毒,面色却端方儒雅,“祝夏是宋老董事长认定的孙媳妇,纵使宋成煜想否认,宋老董事长也不会同意。更何况,宋成煜对他这个小青梅可谓是事事上心、关心备至。”
祝夏和宋成煜的照片内6少量行,为的是让宋家宣布婚期将至。一旦宋家承认祝夏身份,祝夏和贺连洲的照片便会在港区各大娱乐报的头版头条,轮番报道。
港媒对于八卦娱乐,就如蚂蝗闻到新鲜血液,恨不得抽皮吸血。言辞犀利、毫不心软。
“给星岛娱乐的郭伟顺多几张。”贺闻晟拿镜布擦拭眼镜片,眼也没抬地说,“到时候看看蒋绮芸还会不会回来。”
谁又会成为众矢之的。
*
红绿灯转换,行人匆匆而过。祝夏遽然回头望去,马路对面空空如也,她不禁摸了下脸。
神经过于敏感吗?怎么感觉最近老是有人在盯着她。
“祝英台?”听筒里传来游风闲闲地一声呼唤。
祝夏恍惚过来,说了句我在听,又道:“你在德国是不是跟贺闻晟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