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左右翻了两个身,滚了圈,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手间洗漱。她站在洗脸台前,看着不属于自己的洗漱用品,有点儿怔,心口紧了一下。
虽说贺连洲的各处住宅都有她的东西,但这与她的地方有他的东西不一样。祝夏洗漱完,换了衣服走出房间,咖啡香扑鼻而来。她走过去,看见男人挂了电话,餐桌上摆着西式早餐和热气腾腾的咖啡。
见祝夏不动,贺连洲三两步靠近,牵着她到餐桌前,“简单吃些。”
祝夏点点头,她拿起吐司咬了口,里面的培根煎蛋很香,她甚是满足地咀嚼着。
祝夏这次没让林嘉月送她,若是游风跟她一块回去,可能会有点尴尬。而且林嘉月昨晚参加宴会,昨晚估计很晚睡,早上醒不来。
她给月亮了讯息,看了一会儿没有回复,便知晓月亮没醒。
祝夏吃口酸奶坚果,又给游风了消息,问他什么情况,结果疯子也没回。
她索性不管了。
用完早餐,祝夏收拾了下行李,只不过是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夕之间,改变了主意,很多东西都没必要带走。
贺连洲一进房门,就看见她跪在地毯上,身子往前倾,捯饬行李箱的衣物。
窗帘全拉开了,晨曦洒在女孩子身上,像是给她镀了一层灿烂的金光。她上半身往前倾,脖子佩戴的项链垂落,一枚戒指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你去忙吧,不用特地送我。”祝夏拍了拍手掌,站起身来望向他,“我到了给你电话。”
贺连洲抬手,勾起她脖颈的项链,端量上面的戒指。
她没吭声,静静地望着他。
最终,祝夏坐上了陈绍特助的车,前往港城国际机场。登机前,她打开手机,林嘉月醒来回了她消息后又睡去了。而游风依旧毫无动静。
飞机头等舱,祝夏靠着舒服的椅背,给贺连洲消息说她上飞机了。身旁突然落下一道虚影,笼罩住她。祝夏抬头探去,瞳眸微微惊喜。
“祝英台,还以为你乐不思蜀,不舍得回去了。”游风落座,慢悠悠道。
“我又不是你。”祝夏手掌撑着下巴,“害怕回家。”
游风难得没有反驳,问:“你跟贺老板怎么样?”
“就那样。”祝夏想了想,谴责他,“你太不仗义了。”
不救她就算了,还看好戏。没见过那么丧尽天良的老父亲。
游风抬起下巴,闲闲道:“我和贺老板打架你帮谁?”
“废话。”祝夏立时说,显然他明知故问。
“那不就行了。打也打不过,帮你也不帮,赢的机会渺茫,蠢货才去送死。”游风说。
飞机准备起来,祝夏切换手机模式为飞行,闭目休息。
京城刚下过雪,银装素裹,朱红色宫墙堆砌着白茫茫的积雪,寒风萧瑟,冻若刺骨。祝夏下飞机便套上了大衣,戴好围巾。老徐来接她,祝夏和游风在机场出门口分别。
她没问他后面的打算。既然回来了,那就不会退缩。
祝夏抬手压了压温暖柔软的围巾,将下巴露出来。
她驻足原地,举目眺望远方。
天清气朗,雪意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