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若大咧咧地走了过去,低声问:“王爷还要打么?”他点头道:“那是自然!”思若顿时来了兴致,咧嘴问道:“王爷还有这样的宝贝吗?”“你给我往这边来!”玉尧实在看不过去了,忙将思若往后拉了一把,陪着笑道,“王爷别生气,这小子不懂规矩,等我好好地教训他!”“要教训他用得着你出手吗?本王的府兵全是御前侍卫的高手,我是那种人吗?”贤王一本正经地道,“我就不信这个邪了!难不成我今天一把也胡不了?”“别打了!”玉尧一听这话,便忙笑道,“前几日我买下了一家酒楼,临河的,这个时间看河景是最好的,咱们一起去吧!”思若数着银票,头也不抬地补了一句:“是啊,王爷,您老人家把压箱底儿的宝贝都输掉了,这回要是再说玩儿,都不知道拿说什么!”“就用我的十八妹!”贤王彻底被思若激怒了。思若也愣了一下,将银两放回桌上,看向玉尧。素来如此,惹了祸,便让表哥善后。玉尧扫了她一眼,忙对着贤王笑道:“王爷,别跟这山野小子一般见识,您大人有大量,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这样吧,您今日输了多少银子,全算在我头上,我这就让人回家去取,一盏茶的功夫,必定送到你府上。”说到这里,玉尧瞪了思若一眼,厉声道:“还不快把东西拿出来!”到手的宝贝还飞了,思若极不情愿地从怀中掏了出来,又摸了两下,这才放回贤王手中,咧嘴道:“苍青给王爷赔不是,先才是闹着玩儿的,您老人家别往心里去。”这件事儿本就应该这么皆大欢喜地结了,她的姿态无比低,该道的歉也道了,该还的东西也还了,他收了银子,拿了东西,自可以去了。但他偏不。“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贤王坚持道,“王兄你是一番好意,我心领了,臭小子你也别怕,我既是这么说的,就决计不会反悔,让你打你就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火气一听便要满溢而出。这下遭了,怎么还玩儿急眼了呢?思若看了看玉尧,玉尧苦笑了一声,又坐下了,笑道:“王爷既是这么说了,那就陪他打吧。”思若便将银子和东西全放在了桌上,正要动手,贤王爷又命人去取自己屋里的麻将牌,快马穿城而过,不少不明就里的市民道:“这城中究竟有何大事?”一盏茶的功夫,玉石麻将送来了,思若有些尴尬地看着玉尧,玉尧冲她笑了笑。这牌就手,刚上手就清一色筒子,随意打了两只,马上就十分漂亮。那头夕颜打了个大饼,她立刻便条件反射似的要说话。玉尧用力在桌子下头踩了她一脚。桌子上头,贤王看着她的表情从兴奋到龇牙咧嘴再到气结,嗤笑道:“你这是怎么了?苍青。”“看错了,看错了。”她这样给自己找坡下,今儿个晚上这手气,也是没别的了。玉尧和夕颜都看出来贤王的牌,不停地给他送牌,贤王一心赶着胡牌,没太主意这有些奇怪的顺利,胜负欲将他整个人都烧了起来,有些张狂地冲着思若笑道:“这一把,你等着输吧!”说来也好笑,他只缺了一张牌,到头来却怎么摸也摸不到,眼看着一副牌马上就要摸完了,他还是一副焦灼的样子,思若实在是忍无可忍,她站了起来。这是为了防备玉尧又踩住她的脚。这一次,还是大饼!思若的牌,全可以打脸上看出来,贤王打了这么几圈儿,已经是看得十分清楚,又见这个表情,登时惊出一身冷汗。莫非,这臭小子又要胡了?反客为主(一)贤王爷其实打这把牌开局瞧了自己手里的牌就开始后悔了,就连手里头的宝贝拱手让人他也不怎么心疼,可要将自己的十八妹拱手让给这个臭小子,心里着实不甘。可是,自己说出来话,硬着头皮也要顶上去,当众说后悔了,不是男子汉。一开始的时候还是挺顺利的,他接连碰了几组牌,然后就随意地准备胡牌,可就是没有办法。头先那小子一脸兴奋就吓到了他,如今站了起来,这副烟花绽放一般的表情更是令人绝望!再见了,十八妹。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心里默默地抽了自己几百个大耳光,早知道,就该将南梁的一块儿封地给这个穷酸的乡巴佬。思若用力将牌捏在手里,准备拍到桌子上。对于一个打牌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牌池里一次又一次地打炮牌却不能胡的憋屈更难受的了,那王爷着实太笨,两个人供牌给他,他也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