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人就来了。
沈予棠觉得奇怪,方才她和陈明擦肩而过,陈明却是面色有些为难,没有和她打招呼,难道他真的觉得自己是在挑拨离间?沈予棠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碗,全部喝掉,应该能把毒素逼出来。”
她指着一大碗黑咕隆咚的汤药,命令道。
楚景淮这会果真一滴不剩,乖乖捧着碗喝完了。
沈予棠很是满意,“这次的苍血藤也是章太医送的,之后你得和我一起去登门拜谢才行。”
楚景淮没有反驳,点头表示认可。
一连喝了几天药,楚景淮的脉象果然已经逐渐趋于平稳,沈予棠把解药制法补充在《杂记》梦徊草那页上。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事还没完,梦徊草既然能制毒,那就能让一些人获利,况且李成连应该不会只用一次吧。
她将书收好锁进木箱,也许将来还有能用上这解药的时候。
*
时间一晃又过了半月,沈予棠总算拿出先前买的布料,回忆着母亲曾经做香囊的步骤,笨拙地穿针引线。
她的女红一直不太好,曾经还专门请嬷嬷来学过,她自己那时也很努力,总是拿着绣帕和绣针,按照嬷嬷教的,一针一线认认真真。
可是最后绣出来的东西就是不好看,甚至还被沈予蓉嘲笑过。她以前老是用尖细的声音说,沈予棠绣的荷花不是花,是圆盘,绣的鸳鸯则是野鸭子。
努力得不到回报,沈予棠的热情也渐渐熄灭,最后接受自己的确没有天赋,再也没有拿过绣针。
直到这次。
心说蓝色的那个是要送人的,于是沈予棠决定先拿自己那块粉色的锦布练手。
一针下去,有些歪了,她又将针拔出来,换了一个位置,重新刺下。
这下可以了,沈予棠一点一点把香囊的边缘缝好,最后打结,再讲香囊翻过来。
她皱着眉看着手里的变形的香囊,以及香囊歪七八糟的边缝。果然自己的女红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并没有因为重生就有进步。
还好这个是自己的,再丑也可以,下一个绣楚景淮的,可就不能马虎了。
低着头慢慢绣好一个边,然后再是剩下的。
绣完时沈予棠僵硬的脊背都松懈了不少,乍一眼看上去,楚景淮这块香囊还真挺像样的,虽然比不上铺子上卖的,但好歹是个香囊的形状。
最后再绣上一个“淮”字。
嗯……七扭八拐的一个字,若是知道楚景淮名字的人,想必也是能联想到的。
这也算是一种隐藏身份的手段了,沈予棠安慰自己。
把选好的药材装进去,艾草、茯神、合欢花……都是有安神作用的。
捏着手里的香囊,沈予棠又有些踌蹰,送香囊的含义可不一般,几乎等同于表明心意了。
若是……若是楚景淮嫌丑拒绝了怎么办?若是他没有戴香囊的习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