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们家的门虽然不是现代防盗门,但也是上吨重的木门,她在二进都能听见门被拍的piapia响,可想而知这人用了多大的力气。想想就觉得牙疼。门被打开了一个缝隙,何清越嘟囔道:“拍这么急干啥?叫魂呢?”拍门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闻言挠了挠头,憨笑道:“俺怕你听不见。”何清越努了努嘴,小伙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还有些不明所以,就听女孩说道:“有门铃,你手不疼吗?”小伙子脸瞬间涨得通红,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忙道歉,“不,不好意思。”“咳。”小伙子还局促着呢,一听见这声音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立正站好,他身后的人也就显露了出来。是一个精神烁砾的老人。何清越的形象现在实在说不上有多好,穿的不伦不类,衣服上还沾着没清理干净的木屑,发丝中也夹杂着不少,不说灰头土脸吧但也好不到哪去。但是就是这样一副形象,再配上那张脸,加上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度也绝对不会叫人轻视得了。她看向门外五步开外的老人,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人是来求医的。但一看这人面色红润,精神头十足的,就知道自己是猜错了方向。老人身上是军绿色的大衣,和她身上的军大衣到有些迷之相似。只不过老人家捂得挺严实的,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再加上之前敲门的就这三个人。不远处停了一台汽车,何清越瞟了一眼就确定这是一台军车。再看这三个人站得笔直的身姿,老人家努力放柔和的表情和一双含笑略有些熟悉的双眸她就差不多心里有数了。侧了侧身,“您请进。”老人挑了挑眉,走了进去。倒是中年男人多看了他一眼,然后跟那小伙子交代了些什么这才跟了进去。直到脚迈进了二进,进入长长的回廊老人才开口问,“你认识我?”“不认识。”何清越说,停顿了下回头笑道:“不过我应该知道您是谁。”话语中透着一点小得意,眉梢一挑,带着几分俏皮。老人笑了笑,却没有如她的意追问下去。反而打量起这座处处都透着精致的小院,最后把目光落在小亭子中,显然主人家刚刚就是在这里的。见他没有跟上来何清越回头,老人爽朗一笑。“不进屋了,我看这就挺好。”说着率先走到小亭子里,何清越无可无不可的跟了上去。老人进了小亭子,一眼就看见了尚未完工的小圆凳,目光不由得闪过一丝讶异,“这是你做的?”“做着玩的,让您见笑了。”何清越净了手,换了新的茶叶,重新泡了一壶。“天气寒凉,喝杯茶暖暖身子。”“唔。”武国强转了一圈才坐了下来,不由得又细细的打量了一遍何清越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末了咂了咂嘴,感觉没滋没味的,放下了杯子。“你这可不是待客之道。”何清越挑了挑眉,就听武国强继续说道:“前儿个我去老曾头那边,他可是跟我好一顿显摆那一瓶瓶的好酒,怎么到我这就喝着淡了吧唧的茶了。”何清越哑然失笑,“我这儿别的没有,酒管够。等您走的时候带上两坛子。”武国强一探头,悄声问。“真有啊!”“那就先带您看看。”说着起身先去了杂物间拿了两把铁锨出来,走到一棵石榴树下说道:“您要的酒可是都在这底下呢,您看是我来挖还是您自己个动手。”武国强来了兴趣,往掌心里呵了口气,一把拿过铁锨跃跃欲试的就要开挖了。何清越瞥了眼中年男人,也跟着上前开挖。冬天还没过去,冷冽的寒风,外加冰天雪地把这片土地夯实的密密实实的,挖起来还真费了不少功夫。好在埋得并不深,挖了几下就看见坛子了。何清越蹲下身子两手握住坛子的边缘,来回转动松动四周的土以便拿出。武国强目测这一坛子怎么也得个十来斤,正要上前帮忙,就见那娇娇软软的小姑娘毫不费力的往上一带,一个肚儿滚滚的酒坛子就矗立在了他的脚边。酒坛子埋在地底,人要想取上来花费的力气和平地上是不一样的,力气最起码得成倍叠加。再加上天气等等其他因素综合到一起,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都不会如此轻松,所以武国强压根就没打算让何清越上手,想着让身边的人给抬出来,可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一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就轻轻松松的给抬上来了,还脸不红气不喘的。这个视觉冲击还是挺大的,武国强和警卫团团长冯迪眉脚额梢不由自主的抽动起来。以至于等何清越把坑埋上两人的神色还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