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处院子里,冯氏正在大发脾气,怒道:“我就说嘛,老太太和老爷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还死活护着清玉那个小狐狸精!原来是打着把她送去燕王府的主意啊!听你说的,你祖母肯定是要为了清玉才回来的,为的就是顺利把她送到燕王府去。至于说让你们姐妹一起去,不过是幌子罢了。”
珺玉点头道:“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从祖母对待清玉的维护来看,应该就是要把清玉送到燕王府了。要不然,祖母从前都没有见过清玉,和清玉那么亲热做什么?只能是这个缘故了。”
冯氏恼火道:“她们想得美!我跟清玉闹得那么僵,要是清玉做了燕王侧妃,还能不找我的麻烦吗?不行,这件事一定不能成了!”
珺玉担心道:“”可是眼下清玉在祖母的身边,咱们可怎么拦得住啊?闹大了,祖母和爹那边先就生气了。
冯氏一声冷笑,讥讽道:“咱们不用出面,让芳玉和婵玉去闹,把事情搅和了就行了。”
说到这个,珺玉不免有些奇怪,“祖母不好只带清玉一个人去,芳玉、婵玉还有我都要去的。万一,到时候燕王没有看上清玉,而是看上芳玉或者婵玉了呢?祖母和爹怎么就肯定,燕王一定会挑选清玉。”
“挑什么挑?”冯氏鄙夷道:“这事儿啊,既然你爹和祖母如此笃定,那就肯定是跟燕王说好了的。只要清玉长得样子漂亮,别的还挑什么?再说了,芳玉和婵玉加起来,也没有清玉长得好看啊。”
“这倒是。”珺玉不由点点头,心下一片黯然。
她要是长得清玉那么美就好了。
冯氏冷笑,“我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珺玉忍不住问道:“娘有办法了?”
“没有!”冯氏没有好气道:“不是后天才去吗?现在想,想到后天出门之前都来得及,我再琢磨琢磨。”
珺玉问道,“娘,这事儿要不要跟大哥说说,让他帮自己想想办法呀。俗话说,三个诸葛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大哥人聪明,万一他有办法呢。”
冯氏当即打断,“不行,你大哥身子不好,大夫说了不让他多思忧虑的,免得成了毛病。这点小事儿,何必让他来费尽心力?让他好好养着身子吧。再说了,他大哥一向都是阳春白雪的养着长大,只知道琴棋书画,哪里懂得后宅里的这些门道?你记住我的话,不许拿这事儿去打扰你大哥。”
珺玉也只是顺口那么一说,她知道自己大哥的身体不是太好,见母亲不同意,便道:“行,我听娘的。”
而这个时候,徐子墨正在思考着一些问题。
他总觉得,那个所谓的二妹妹清玉,有些不太对劲儿。
冯氏和珺玉一直呆在扬州,没有见过清玉。但是徐子墨小的时候,曾经跟着父亲徐将军去过苏州,见过二姨娘和清玉一面,而且还发生了一些事儿。
徐子墨记得,当时年纪还小,和二妹妹在假山上疯疯闹闹,二妹妹不小心踩空摔了下去,把额头磕破了。偏生被尖锐的石头拉了一道,最后在额头上留下了一道疤痕,惹得父亲大发脾气,骂他这个做哥哥的不懂事。
但是,二姨娘却劝父亲,说是他也年纪小不懂事。
再加上事情实在苏州发生的,等他回了扬州,也就没把事情传回来。还记得当时大夫说过,二妹妹的疤痕怕是不能消了,好在位置在额角,以后长大把前面留一些刘海,还是能遮掩住的。
徐子墨一向循规蹈矩的,加上身体不好,就更少有这样顽皮淘气的时候。又因为担心二妹妹留疤,将来长大说亲事的时候有影响,所以心里一直很是愧疚。所以,这件事情,他一直记忆很是深刻。
可是今天,二妹妹那光洁的额头上并没有任何疤痕。
而且,按说他和二妹妹小时候相处过好几天,见了面,应该多亲近几分才对。但是今儿二妹妹见了他,却表现的很是生疏,并且一副从没见过的陌生人神色,感觉就更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