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一晃而过,天气依旧晴朗,不过村里老人经验足,知道再过几日,夜里就该霜冻了。
宴清霜把坛子里腌好的酸菜搬出来,挤压掉上面粘稠的酸汤,仔细撑开,青菜是整颗割的,因此晒的时候很方便。
两手稍微朝中间支棱岔开,一颗颗整齐地搭在院里竹竿,或者麻绳上。
村里人家都喜欢晒些山货干菜,到吃的时候就拿出来,温热水泡一下,虽比不得新鲜脆嫩的时候,不过也别有一番滋味。
尤其是便于储存,放一整年,晒得透的话,甚至两三年都不会坏。
宴清霜今年很少进山,但是春耕时候他赶着时节,捡了很多山鲜回来,还有前段时间晒的干菜、秋辣子。
等晒完酸菜,想着趁这两天还有太阳,不如全都翻出来晒一下,免得寒冬腊月放潮长霉,不能吃了。
一时间院子里堆放得满满当当,小黑慢悠悠的在边上巡视一圈,听到大猪在拱圈门,撒腿往后院威慑去了。
宴清霜怕大猪跑出来,他一个人拦不住,更何况院里还有这么多东西,忙剁了猪草,煮草料去喂它。
见鸡圈鸭舍里白花花的蛋,回屋拿了竹篮过来捡,前不久还说要腌咸鸭蛋,宴清霜想着趁现在一并做了。
相公没在家,他得把家里操持好,要忙的事情很多,陆续还得磨辣子面、腌咸鱼、酿甜酒。
特别是甜酒,好几年没做过了,吃的都是别人送的。
昨儿他跟邵大婶要了几颗酒药,也不知道手生了没有,得先把甜酒煮了才行。
他今年不怎么方便,动作慢了些,原本四五天就能做完的活计,硬生生拖到冬月底才算把事情忙完。
后院鸭子不怕冷,就算是寒冬腊月也关不住,整日嘎嘎叫着要出去。
宴清霜没法子,只得把它们放到河里游水吃鱼虾,路上大家见了皆有些奇怪。
宴清霜独自一人出来放牛、赶鸭子,身边竟稀奇的没有顾庭风跟着。
又想到最近都没有在村里看见顾庭风,一时间众说纷纭,暗自揣测。
大冷天出来洗衣裳的陈秋菊,冻得瑟瑟发抖,手指蜷缩着,嘴里不住哈气,听到别人的议论声,衣物洗好也不打算回去了。
大家伙都说那煞神没在家,这下可把陈秋菊高兴坏了,自从分家后,她是样样不顺心。
尤其顾老三也和她离了心,天寒地坼还得出来洗衣裳,换做以前,她哪里吃过这等苦,受过这等罪。
她把这一切归咎到顾庭风和宴清霜头上,认为都是他们害的。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巴不得看这两人热闹,盼他们倒霉。
四处伙同别人说嘴,说顾庭风家好日子到头了,眼瞅着冬至都过了,人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