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个碗里都放了辣子,排骨还下了椒叶重料,到底没说要他忌口的话,只问道:“儿子睡着了?”
“嗯,”宴清霜点头应着,舀了一碗猪脚汤递过去,“你一走他就睡了。”
刚……孩子就这样,整日里除了吃就是睡,醒了自己跟自己玩耍,只有拉撒时候不舒服,才会瘪着嘴哼唧两句,还算好带。
不过有经验的婶子阿嬷们也说了,孩子多是越往后越难带,尤其能走能爬的时候,稍不注意就磕了碰了摔了,叫人分不得神。
宴清霜边吃饭,边和顾庭风说起孩子,初为人父的他,眼角眉梢的温柔比以往更甚。
像是秋日的一池秋水,因为小福生的到来,原本平静的水面,被投进一颗细小的石子,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温柔涟漪,摇曳生波。
顾庭风瞧着心痒难耐,捏紧手里碗筷,没克制住,贴过去对着他眼尾摩挲两下。
宴清霜对枕边人无比了解,温顺的蹭了一下他手掌,柔声道:“先吃饭,饭菜要凉了。”
“好,”顾庭风稍稍退开些,老老实实吃了一会,又说:“我吃完饭带张大叔他们到小河村去,估计要忙一阵才能回来,等鲍阿嬷回来你有事就叫他。”
去年和吴大壮家一起在小河村买进七亩水田,加上自己手里的。
就算宴清霜“不生病”,今年的春耕照样得请人,光靠两个人再能干也得误了时节。
闻言宴清霜有些惊讶,“河边湾子的秧田今天都插完了?”
“嗯。”顾庭风笑着点头,别看张大叔他们一帮糙汉子,除了卖力气,手上功夫也利索。
关键是帮着他家收了两季庄稼,也未曾有过半分懈怠,每每天不亮就到田里了。
顾庭风自然不会亏待他们,工钱算是很公道的了,到晌午天热时还能让回家歇会再干。
他想到什么,看向宴清霜又说:“老大夫交代过,你这几日还拿不得重物,所以儿子也要少抱些,他跟头小牛犊似的,睡着了胳膊腿都要蹬踹两脚,你别太惯他。”
宴清霜听相公这么说自己儿子,憋不住笑,不过嘴上还是答应得好好的。
到底是自己儿子,顾庭风说归说,出门前还是回屋看了一下。
小福生还在睡,一早上喂过三次羊奶,估计一时半会儿饿不了,也就没叫醒他。
顾庭风脸上柔和,抵住夫郎额头贴了一会,“那我先走了,你跟着孩子也睡会儿,等他醒了闹得你没法睡。”
宴清霜点点头,站在门口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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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日后,宴清霜的“病”终于好全了,清早起来,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相公和孩子,脚步轻快的赶往灶房生火烧水,准备把自己好好梳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