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一下就明白了,白龙神子之所以有八叶,原因就是因为她本人太不能打了,所以又给她安排了八个打手(不是)。
当时在平安京盛行夜访,走婚习俗和对于风雅的变态追求让星野绘梨的优质单身少女时常感到非常危险。
什么,你问为什么觉得危险?
嗐,还能为什么啊。你想想,大半夜的,你正打算睡觉了,有人在你门口吹笛子,先不说吹得怎么样,就单说这个人扰民的行为,就够让人讨厌了,更别说这个人吹完了之后还会要求你把他请到家里见面——拜托大哥,我要睡觉好吗?宁没事吗?没事多吃点溜溜梅好吗?
或者正睡着,突然一下,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偷偷把你房间的门给拉开了,因为“倾慕您的才貌,借着月色特来与您相见”,紧接着就表达想要和你共同奔赴大和谐的愿望,搁谁谁不害怕啊!
更别说平时雪花一样寄过来的和歌,不会信的话就会被说“真是毫无风度毫不风雅”。这看起来是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反正绘梨又不在意这个——但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用游戏来做比喻的话,如果你的名声不好,就会失去很多推进主线的机会!
比如春天的祈雨祭,如果你人望不够高,就收不到请柬,没办法参加就失去了这条线的进度。
绘梨:如果这真的是个游戏的话我真是今生不想再来第二次。
但是现在,她突然一下就不担心了——不管是什么玩意,感到黑龙神子面前来犯贱,那都得要好好掂量一下。
更别说,神明的身子,光是这个身份,就会给她所有的拒绝有一个非常适当的理由——她是属于黑龙神的,自然全身全心侍奉龙神。
听听,多么高洁!多么神圣!
但是这只不过是黑龙神带来的福利当中,最微不足道的部分——要不是黑龙神让她对自己的武力值有了一个比较明晰的判断和最基础的自信,他可不敢贸然离开平安京单挑两面宿傩。
而且就算离开了平安京,黑龙神的力量也始终都在保护她。
无论是在奇蛋梦境,还是在其他的地方,只要手中握住了神乐铃,她就觉得做自己似乎没有什么无法对抗的困难了。更何况凭借神明对她的宠爱,就算面前的敌人真的是另一为神明,恐怕她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这样说来,我明明受到了您这么多的照顾,却从来都没有向您道谢过呢。”绘梨说:“不过,在我办完最后一件事情,就会去往高天原见您了,感谢的话就放在那个时候再说吧。”
到那个时候,她恐怕就,再也不能回到人间来了吧。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两次召唤神明,让祂为自己完成了这样任性的愿望,付出的代价仅仅是前往高天原,这已经不是赚翻了能形容的事情了。
要说唯一的遗憾……
大概就是,没能和那个人,在最后的时刻好好的表明自己的心意吧。
神明发出可怕的咆哮,原本裂缝的壁垒终于被彻底撕裂,花田的面貌再一次浮现在眼前,漆黑的巨龙驰骋而入。
裂缝越撕越大,星野绘梨握住了自己手上一半的海楼石手铐,她能感受到芙丽儿已经开始试图断尾求生了。
哪会那么容易。
进入花田之前,她硬下心,没有回头再看。
如果再回头的话……n她就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坚定地踏上去往高天原的路了。
“我以为我被打败是只有在奇迹当中才会发生的事情。”试图将自己的手撕扯下来以规避海楼石手铐效果的芙丽儿抬起头,身边的附庸们早就因为过于可怕的力量被撕裂,她轻轻按住被暴风吹乱的头发,喃喃自语:“想不到你竟然真的能够招来奇迹。”
“那当然了!”星野绘梨得意地昂起头:“毕竟我可是,【不败的战士】嘛。”
【不败的战士】终于在花田与【科技咒灵】芙丽儿终于相遇了。
从看到神明开始,芙丽儿其实心中已经明白自己已经没有胜算了——在那样的力量面前,没有人还能闲庭信步,除非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要迈向死亡,否则心中总不会那样平静。
莫名的,芙丽儿突然想到了结城友奈——上一次,她觉得自己离死亡如此接近的时候,就是那个名叫结城友奈的孩子被投放进花田的时候。
除了这条黑龙,仅仅说战斗力,她比星野绘梨还要强一些,从来没有出现过只能被打的到处乱蹿游记的情况,即便是在花田当中,友奈也只有把别人追得满地乱跑的份。
然而她最终并没有下杀手。那个天真的孩子纠结于“为什么要把这么多无辜的人带来这里”,而芙丽儿觉得,既然她想要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那告诉她也无妨。
“那也不可以做这样的事情!”说着这样的话,她的拳头落下来——但并没有一拳击碎自己的核心,只是擦着她的耳尖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真奇怪。
芙丽儿想。
不属于自己的眼泪落在脸上,她感到非常疑惑。
“为什么你哭了?”她歪了歪头:“明明你已经赢了不是吗?”
“没错,我现在随时都可以杀死你——但是,但是……”结城友奈的眼泪正在不断地落到她的脸上:“你只是,想要被人看到,想要和其他的人成为朋友,只是不想在被人视而不见,不想再孤身一人了而已啊!”
我是吗?
芙丽儿感到疑惑。
将更多的朋友聚集在花田,邀请更多的朋友来到花田,她只是想这样做,然后做了而已,至于原因是什么,她从来没有仔细去思考过,不如说,她自己好像也不是很在意。每次有新的朋友来到花田,就会让人感到短暂的满足,但紧接着她便想要邀请更多的朋友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