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
——吉米,吉米,你能亲亲我吗?
——可以啊。
被女歌迷们簇拥包围的金发主唱笑出了一对尖尖的小虎牙……
可下一刻,他的吻落在了贝斯手西奥的脸上。
确切地说,一个快速地剪辑后,场景再次变幻到了舞台上。
在这个镜头中,贝斯手西奥正坐在地上喘气,脸颊通红,金发主唱和黑发吉他手站在他两边,两个人同时弯腰,一左一右地亲在他脸颊上,又低声说了些什么,西奥就被哄得傻乎乎地笑起来。
这一场拍摄的时候,距离较远,没能录下三个人的对话。
但詹姆斯清楚地记得,那天的西奥有点儿低烧,可演出不能停,所以,他和兰斯才会担心地跑过去问,说得话应该都是一些没什么含义的絮絮低语,类似“没事吧,再坚持一下,你没问题的”一类。
然后,镜头后移。
在他们三个人的身后,是鼓手鲍德温含笑的注视。
“我们曾经那么亲密吗?西奥也有那么敬业的时候?兰斯以前对西奥的态度这么好过吗?”
詹姆斯有点儿茫然地回忆着当年的那些细节。
不得不说,从一个旁观者(盖里奇)的角度来观看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实在是很古怪的感觉。
明明那些发生的事情都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可很多事却似是而非,和记忆截然不同。
盖里奇把纪录片拍的非常紧凑。
詹姆斯甚至看到视频中的自己买酒没钱,给超市收银员写欠条这种丢脸的细节;还有兰斯一个人的时候,居然偷偷拿针线缝东西,缝的还是彼得兔裂开的一道小口子……
“什么?那个裂开的小口是兰斯缝上的?”
詹姆斯震惊地说:“那混蛋还骗我说彼得兔会自愈!我就说不可能的!”
接着,连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鼓手鲍德温也难得地多了好几个镜头。
他和几个歌迷坐一起聊天喝酒,几个歌迷小心地问,能不能介绍他们认识下吉米和兰斯。
鲍德温无奈地自我调侃着说:“行啊,习惯了。所有找我聊天喝酒的人都只是想通过我认识吉米,或者兰斯,再或者西奥,唯独没有找我的,可能是因为我长得不够好看吧!”
歌迷们一下子大笑起来。
但在背景音中,却又能清楚地听到鲍德温那包容的旁白声:“在说完了这句抱怨后,我以为自己会收到安慰。”
镜头转回到那群歌迷们身上。
他们安慰地说:“没关系的,鲍德温。就算你丑,我们也爱你。”
这是安慰吗?这是安慰吗?这是安慰吗?
鲍德温困惑不解地在背景音中充满了怀疑地自问:“……我不丑吧?”
屏幕前的詹姆斯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
他从来不知道自家鼓手还有过这样的经历。
另一头,当詹姆斯看着n年前的纪录片时,兰斯刚好结束了007电影的配乐工作。
他全副武装地乘飞机回到了伦敦,戴着墨镜、帽子,穿着长风衣,身边跟着两保镖,还有一个给他拖行李箱的助理,从机场的特殊渠道前呼后拥、旁若无人地走过。
如今,长达七八年的乐队生涯,让天生矫情、又敏感、易受伤的小公举,彻底厌烦了总是暴露在公众眼皮子底下的生活,更不想再毫无安全感地置身于‘疯狂可怕’的歌迷们中间,日夜担忧自己的傻逼主唱有一天会被歌迷们撕成碎片。
更何况……
在那场二十多万人的谢幕演出后,在英伦之争胜利,在成功跑到唐宁街十号和首相握手拍照后,姑且不论他心中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这些一连串的成就,已经帮他和行星乐队站在了乐坛之巅。
“我们还能超越自己吗?”兰斯私下里会这么想。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答案显然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