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已经足够让她脸红,结果对方咕咕哝哝嘴里蹦跶出一个黏黏糊糊的称呼:“——老婆。”
脑海中原本的信息负荷似乎微微加重了,他难受地?把身边人抱紧,却觉得?对方身上有点硌,于是本能地?抬起手从颈骨开始一寸寸抚摩对方的骨骼轮廓,像是要把上面的纹路都看清楚。
冬月暄被揉得?一抖。
她反手按住了五条悟的手,下意识又瞥了一眼捂住眼睛笑嘻嘻的小慎,低低地?喊了一声:“悟!”
喊出来这个称谓的这一刻,她的脑海中又拂过柳絮般柔软的记忆碎片。恍惚之间似乎记起来自己曾经千万次地?在心里喊过这个名字,还有那句只有她自己知道?的、掩藏着全部的喜欢和柔情的“想见悟”。
冬月暄骤然捂住了他的唇。
他拿滚烫的鼻尖轻轻地?蹭她的面颊。
她捏住他的鼻尖,像摁住超级、超级大只猫猫的鼻尖一样?,企图让他冷静下来。
可是醉鬼哪里有什么理智。醉鬼只是想要抓住在他记忆里离开过分别过很多很多次的人。他的手指顺着脊柱沟下滑,碰到尖锐的蝴蝶骨,再往下到柔软的腰际,才不再动了。
猫猫已经出门?打猎很久很久了,现在才不要什么理智,好不容易溜回了有熟悉味道?的猫窝当?然是抱紧了最心爱的毛球露出粉色的肉垫准备好好缠着咬着毛线球咕咕哝哝。
醉猫的脑海里只有在这种才会浮现出以前那些因?为战斗而伤到的地?方到底有多痛,这个时候只想哼唧着四仰八叉抱着毛线球打个滚要理直气壮为难她给自己咬咬舔舔,揪出第一根线头。
气氛在逐渐变得?有些暧昧,好在没有到过火的地?步。
冬月暄的脖颈往后仰。这是一个表示防御的、随时要推开的姿势,而这个随时要逃跑的姿势大概是让他感到不愉快了,所?以拥抱的力度在变大。
“悟,小慎还在呢。”冬月暄勉强抽出一只手来,试图拍拍他的脸蛋,“清醒一点?”
“老婆讨厌我吗。”他含含糊糊地?问,柔软的唇瓣离她的颈侧特?别近,好像只要她给出肯定的答案,下一秒就会被咬住命脉。
明明进度完全不对,但冬月暄还是不争气地?心软了,而且整个身体也都软下来。她把手搭在他蓬松的发?上,一下一下地?揉,像是要给他最多的安全感,因?此也没来得?及否定他的称呼:“不讨厌。”
“那就是喜欢。”五条悟又凑近了一点。
再放任他下去,差不多就要到少儿?不宜的地?步了。
冬月暄摸着手感很好的头发?,安抚性地?用自己的面颊贴了贴他的脸,哄他:“……是喜欢。”
本来以为是哄人的话,可是说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心口?倏地?一动。
——真心话掺杂在不得?当?真的哄人的话里一并吐露,可是只有她知道?。
还要挣扎吗?还要再矜持地?拒绝几次吗?
可是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是她从前大概期待了很久很久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