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琅满意地点点头,“那我就收下了。”
“哎,我可没说要白送给你!”小黑虫迅速扎进水中,连同那小瓶春情露一起藏了起来,只露出两颗小小的黑眼睛。“你把我的禁制解开,东西就给你。”
骆琅冷笑,“想都别想。”
“那你是不想要了?”
骆琅懒洋洋坐起来,“解开禁制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让你能化形。”
渊蛭不干,“离不开这个破水潭,能化形有什么用!”
“以你现在的法力,要重新回到化形的阶段,起码还要一百年。”骆琅悠悠地说:“我可是帮你省了一百年的时间,只要能化形,冲破禁制不就指日可待了吗?”顿了顿,又不屑地瞥他一眼道:“你那瓶水嘛,对我来说只是锦上添花,我也没有多想要,而且……说实话,要是我直接过来抢,恐怕你也保不住它。”
他语气里的自信让小黑虫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说的有几分道理,能少待一百年总比什么都没有好。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只好一咬牙,点头道:“成交。”
骆琅双眼一眯,突然像俯冲的鹰隼那样从树梢上掠下,经过水面时毫不客气地夺走小黑虫护得紧紧的瓶子,同时伸出两根手指,在它脑袋上弹了一下,然后便落脚在岸边,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哟!”渊蛭捂着脑袋,疼得要死,见那个罪魁祸首竟然抢了东西就走,刚要破口大骂,突然想到自己是用什么捂着脑袋……手吗?我有手了?!他伸出双手一看,苍白修长的手指就和从前一模一样,再低头摸摸身上,已经不再是滑溜溜软绵绵的触感。
化形了!我又可以化形了!渊蛭高兴得手舞足蹈,回头一看那条老龙,感觉它好像变小了,根本没有之前以为的那么大嘛!
“大龙你看!我有手了!”
“真好啊!”老龙也为他高兴,笑眯眯地说:“以后就能打毛衣了!”
“我才不学打毛衣呢!”
“你试试啊,真的很有趣……”
“不!”
……
戚家这边。
戚卜阳气冲冲地跑出房间以后,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气就消得差不多了,想要去和好又觉得尴尬得很,磨蹭半天,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设回去一看,骆琅已经不见了。
……骆先生肯定生气了。
小天师垂头丧气地回到书房,却怎么也不能专心工作,于是干脆丢开手里的书,跑到花园里散步。
一进花园就听见角落传来笑闹声,走近一看,原来是小铃铛他们几个在打麻将。自从学会打麻将,戚卜阳还是很喜欢这个游戏的,而且他牌品极好,输了乖乖认栽,赢了还会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小鬼们平时都很喜欢叫他一起,只不过几乎每次戚卜阳在的时候,骆琅那个牌品奇差无比的搅屎棍也会在。
可是今天他却提不起劲来,被邀请也只是摇摇头,心不在焉地坐到一边看他们玩。
“发生什么事了?”心思细腻的烟花女鬼立刻发现他的不对劲,“怎么不开心?”
戚卜阳下意识地摇头,看见女鬼一脸不赞同的表情,脸一红,有些犹豫,慢吞吞地说:“我好像和骆先生吵架了……其实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吵架,但是我口气很不好,现在他不见了……他是不是生气了?”
“哼。”女鬼一声冷哼,“生气才好呢,管他那么多。”
“就是!”小铃铛马上附和道:“肯定是他的错,不然阳阳脾气这么好怎么会生气!”
“不是不是……”戚卜阳连忙结结巴巴地解释:“骆先生只是想……呃,被我拒绝了……”
一旁的小偷鬼见他别别扭扭的样子,立刻猜出来了,一脸猥琐地凑过来道:“他想干什么?哦,是那件事吧……嗯?”
“嗯你个头!”烟花女鬼往他脑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顺手摸回一张牌,才转过头淡定道:“欲求不满是吧?男人欲求不满的时候最可怕,小铃铛跟我说过,那个人这几天晚上都要来花园里找茬。”
“对对对!”小铃铛马上举手证明,“每次来都顶着一张便秘脸,见谁都不爽,和他打牌赢了就要挨揍!”
“那故意输给他就好啦!”酒鬼大叔忍不住出主意,他一到晚上就醉得烂泥一样,从来没有参加过这些小鬼的茶话会。
“屁!”小铃铛愤愤地拍出一张牌,“输了也要被揍!”
“……”
可怜的小天师本想帮骆琅说几句话,可是觉得他确实做得不对,而且他们讨论的“欲求不满”什么的,又让他想起了早上的事,一时更是语塞,又脸红又尴尬,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这幅呆呆的模样自然落在了烟花女鬼眼里,后者忍不住哈哈大笑,揶揄道:“害羞什么,你也是男孩子,哦,现在已经是男人了,既然是大人了,这些事情还是多知道一点好,免得吃亏呢。”
“可、可是……没有人教我啊……”戚卜阳小声说。这种事情他怎么好意思和戚叔开口,爷爷就更不敢了。
“还有我们呢。”女鬼朝他眨了眨眼睛,“你呀,像你爷爷似的,他是老木头,你是小木头,这种事情,男孩子要主动一点呀。”说着埋头在自己身上找来找去,自言自语道:“我记得死的时候把那个带在身边了,怎么找不到……”
“姨姨,你要找什么?”戚卜阳问。
“找到了!”女鬼高兴地喊了一声,接着就从胸口抽出了一个书卷,丢给戚卜阳。
“喂!为什么要把书放在那种地方!”酒鬼大叔捂着眼睛骂道:“无耻!太无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