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处处留情,又处处绝情。
向阳轻笑一声,“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而已。如果给你添了麻烦,我很抱歉。”
这一刻,宁友川又有些不忍了。
“那天,在酒店里对你说出那样失礼的话,我已经很后悔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的做法,可是我控制不了。而且那天……我是喝了酒才鼓起勇气的。不知怎的,听见你说起路长歌,就忍不住想伤害你们。”
宁友川想起那天向阳对自己说出的威胁的话,发出几不可闻的叹息声,曾经那样阳光温柔的青年,不知怎的竟然变了一个人一样,让他心悸。
“其实,你该知道我不会真的威胁你的,尽管这样,我还是要向你道歉。这几天一直打电话给你,是因为一直不知道怎样开口。”
宁友川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无法对向阳发脾气。
“我知道你醉了,只是冲动。你再平静平静,我下午还有事,先不和你说了。”宁友川挂断了电话。
等过了一会儿,宁友川才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拿照片威胁自己,可以说是一时的糊涂和冲动,可是请人跟踪自己和路长歌并拍下照片,做出这种事的向阳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态呢?
宁友川心头一阵拧动。
心烦气躁的人不止宁友川,还有陈四云。陈四云钦点的新片编剧,宁友川居然不满意。一趟一趟跑到自己办公室,为了换编剧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巴结,利诱,甚至威逼……他觉得如果自己再不松口,他就要拳脚相向了。
“老先生是权威人士,你不满意可以,那你再找个可以比肩的人出来。”陈四云敲了敲香烟,烟灰抖落下来,他鼻尖朝上,一副为难的样子。
宁友川说了三个字,路长歌。
陈四云一直把整根烟都吸光,才做出回应,“不行。我不想再弄出第二个金梅奖,你不嫌丢脸,我还嫌亏钱。”
宁友川尽力说服他,“那不一样,金梅奖是文艺片,长歌还年轻,也许达不到那样的高度,可是新片是商业片,路长歌的实力你也看见了,《天下第一刀》的票房很能证明问题啊。”
陈四云想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宁友川。
“《天下第一刀》的票房,究竟能不能作为依据,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宁友川只愣了两秒钟,就想明白了其中关口。他早就有这方面的猜想,可是他没想到陈四云这样直白地告诉他这些话。
“难道,赔了?”
陈四云摇摇头,“还不至于,对于一个新人和三线电影来说,成绩已经非常好了,可惜,新人只能是新人,并没有太大突破性。其实路长歌确实是天才,只是天才不一定会成功,我只能说他还欠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