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先生对他的平静感到意外,不过也未多说什么,只是在带着路长歌去做例行检查的时候在路上问他痊愈了以后想做些什么。
“你知道的,我需要有个人在身边帮忙。”
路长歌几次想回避的话题还是再一次被推倒自己面前。他认真地想了想,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来。
“其实也没想过要做什么。我那天,扫了你的面子吧。”
路先生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说到这个话题上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到成祥。”路长歌打开了车窗,冬日的凉风吹了进来,车子里的空气终于不那么闷了。
路先生没想到他这么说,一时间语塞。
“其实,您应该明白的。我有自己喜欢的事业。我不想接手您的生意,首先是因为我没有资格……”
路先生想打断路长歌的话,可是嘴唇开开合合,却又听他继续说下去。
“其次,是因为我不想变成第二个成祥。我从小没有父亲,我来到您身边,不是为了和您相处出感情,然后再离开。”
“长歌你……”路先生有些气闷。可是又的确认为长歌能说出这些话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比之前缓和了许多。
“路畅的业务能力如果真的那么棒,你倒是真的可以让他来帮你。这种事儿,只有真正发自内心的喜爱,才能做好吧。”
路长歌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一个星期后,宁友川的《红云》在n市开机。
同一时间,路畅没有陪同父母坐上返回美国的航班。他们这次出行,达到了来时的目的。路畅被路先生重新带在身边,慢慢接手他生意上的一部分事情。
由于时常出入路宅,路畅经常会碰上路长歌。
他没有过多的奉承,也没有像当年那样对路长歌抱以讽刺和挖苦。他只是偶尔带着颇感兴趣的态度和路长歌讨论路长歌的作品。比如,他看过路长歌的那部电影,看过他写的文章,总听见家里的长辈提起过。
路长歌只把他当成是引开路先生注意力的随便一个人选,自然不肯与他多寒暄。只是每每遇到都摆脱不了他的纠缠。本来路长歌对他的话从不在意的,直到他从路畅那儿听来一件事情。
路畅说,那个青年编剧学院奖,是路先生花钱买来的。
路畅的话刚出口就后悔了。
他太清楚只要路长歌对路先生的事业不感兴趣自己就会有更多的机会,所以才不厌其烦地和他聊那些该死的电影。可是路长歌的态度太差了,一个从小在外长大的野孩子也敢和对自己不理不睬,他心里不爽才一时口快说了这事儿。
但是仔细一想,如果路长歌认为自己根本没有写作的天赋,不再从事创作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