禤若将头一转,她就知道想要得到那卷宗,没有那么容易。“君上将仪式定于何时?”良久,禤若轻轻的声音飘来。夜楚珩愉悦的一笑,一张脸凑她很近,“随时都可以。”“君上请先离开,仪式没有结束前,我还不是你的国母。”禤若只想暂时逃离他的接近,每次他这般看着自己,似乎都会动摇到她的心。“夫人既然如此说,孤明日就将仪式办了如何?”夜楚珩脸上显出了着急,虽不想如此着急,可他实在是等不及了。禤若神色一愣,冷眼瞧了瞧他,便起身向屋内走去。夜楚珩摸了摸鼻头,知道自己又碰了一鼻子灰,虽如此,他心中是快活的。明日过后,她便是自己的国母,再对上她的冷眼,他便有了明正言顺的理由。夜里灯光朦胧,经历了白天的事后,禤若睁着眼睛着实睡不着。为了师父给的使命,她没想到自己会走到了这一步,有一个健康的身子曾是她梦寐以求的,可如今真成了愿望,却觉得形如走尸一般。秦燃是否还活着,他又在哪里?如他知道自己明日便要嫁了夜楚珩,他会不会出现,会不会来救回自己。晃了晃头,还是不要让自己存了希望的好,天都城那般生死的局面,他都未现身,更何况是现在。包括他的父母,至今还落在夜楚珩的手中,也没见他有任何反应,以秦燃的性子这似乎不合常理,心头越是想着,越发凉!难怪当时的那具尸首是自己判断错了?这是她头一回对当时的肯定有了一丝怀疑。手轻轻一抖,下意识的去摸索着桌上的茶杯,待握在手上时却异常的轻,不由的转头一看,却见空空的杯子中似是放着一张白纸。禤若心头一震,望了望四周,姑姑这时应该已睡下,屋里的丫头因她不习惯被人盯着,也都遣了出去,此时的屋中只留有她一人。五指轻轻一撵,那纸条便到了她手中。缓缓的将其打开,能看到白纸中显出的黑色字迹。待她双手将白纸平坦的铺开在自己眼前时,身子猛地一颤,全身冰冷。从她手中滑落的白纸上,清楚的写着,“夫人,子时到城门处,有暗士相带!”落名,秦燃!禤若久久的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他不活着,他真的还活着。待她清醒过来时,才发现此时已到了纸上所写的子时,慌乱中不再顾忌其他,悄悄地向城外而去。她心中只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一抹白影自宫中的屋顶速速飞过,寂静的黑夜中,只能微微的听到瓦片传来的“咯咯”之声。再之不久,六道黑影而过,随着那白影的方向而去。“那是主母?”其中一人声音显出了惊讶。“应该是!”“她这时出宫做什?”“跟上便是,可别跟丢了,否则主子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简单的几句之后,六人又小心的隐于暗处,观察的白影的去向。快到城门时,突然传出一声猫叫,六道黑影一惊,忙得看了过去。待看清只是一只猫,并无其他人时,便赶紧的转过了头。刚才眼前的那道白影身子一跃似是直接到了城墙之外,六人步子一提,赶紧跟了上去。穿过几道高高的城墙,白影一路向着白日里最热闹的集市而去。虽有些疑惑,可身后的六人却没有一丝松懈,紧紧随其身后。☆、追踪此时在城门外的另一处,禤若刚刚出了城外,便见两匹黑马等在了墙角处,一匹马上坐着一位全身只露了一双眼睛的黑衣人,而另一匹马上则空无一人。见她的身影出现后,马上的黑衣人并没有下马与她行礼,而是直接的催促道,“秦夫人,快上马,时辰一过,怕来不及了。”禤若心头只想着见秦燃,对于此时合适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马,并能称她为秦夫人,想必正是那纸条上所说的侍卫,便也没再细想,身子轻轻落在了马匹之上。黑夜的长空下,两道疾飞的马匹偶尔惊起一阵鸟雀飞起,瞬间消失了踪影。在另一边,那道白色的身影到了集市处,却停住了脚步不再向前。六道黑影相互一望,都感到了疑惑,主母大晚上的跑来这里做什?“不对!主母的头发似没有这么短!”盯着前面的白色背影良久,一人猛地开了口,之后惊觉的五人瞬间感到全身发冷。主母初来夜楚国,又怎么会如此熟门熟路!六人的脑海中顿时想起了那只突然惊叫的猫,顿时背心起了冷汗。“中计了!”“逮到他好好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