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云南山区的小村子里逐渐热闹了起来。鸟鸣蝉语,人们开始起床劳作。龙异的妻子也起床出来了,龙异跟她交代了一番,她点了点头,跟魏苗苗打了个招呼,就去厨房做饭了。魏苗苗就继续给龙异讲故事。这一讲就讲了一整天。直到天黑,叶桑和金蚕那屋也没动静。魏苗苗探头探脑地过去听了听,发现两个人还在睡觉。她便没惊动他们,跟龙异夫妻在外面继续聊天等着。入夜之后,金蚕忽然醒了。“叶桑……”她眼神呆滞,喃喃地念了一句,目光涣散着,突然紫光一闪,直接从窗口飞了出去。叶桑追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一道远去的闪电。“魏苗苗!”叶桑急忙朝屋里大声喊了一句。魏苗苗也看到那道闪电了,立刻意会,跳出来拉起叶桑就冲着金蚕紫光飞走的方向追了出去。没几分钟,两个人又追到了飞机失事的地方。黑暗中,金蚕依旧孤零零地一个人坐在之前的那块大石头上。“金蚕。”叶桑走了过去。花了些时间才让金蚕认出他来。可是,跟昨天一样,认出叶桑之后,金蚕就再次哭晕了过去。魏苗苗马不停蹄把他俩又背回了龙异家。所有状态跟昨晚都一模一样,金蚕醒来见到叶桑之后,动作、表情,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大哭了好一阵之后,就又枕着叶桑的胸口睡着了。然而下一天,她再次忘掉了一切,在夜里醒来,无意识地跑去飞机失事的地方痴等。“还是幻术造成的。她这种情况就跟梦游差不多。那个地方给她留下的记忆太深刻了。她不肯接受你死了,心里对你的执念太重,最痛苦的那道坎过不去。”龙异唏嘘道。“那要怎么办?”看着金蚕这样,叶桑心疼得厉害。“要不就是我用幻术给她解开。要不然,就只能靠你了。”龙异看看金蚕,又看看叶桑,“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好。”按照龙异的建议,叶桑每天寸步不离地守着金蚕,精心照顾她的起居。起初的一个月,金蚕还是老样子,每天都像复制粘贴前一天一样。白天睡觉,半夜突然醒来,一个人跑去飞机失事的地方坐着。然后被叶桑和魏苗苗带回来,说些话,吃些东西,接着又睡。整整一个月,她连说的话,问的问题都一模一样。这样一成不变的过了足足有30天,情况才慢慢有了好转。金蚕开始问叶桑不一样的问题了。“你是不是因为受到夏子尤的胁迫,才跟我对立起来的?哎呀,芙蓉呢?”她慌里慌张地去找手机,“她爸爸死了?她可怎么办?”“没事,没事的。”叶桑把金蚕搂在怀里,“方忠每星期都会去看芙蓉,他自然会处理。那边的一切都不需要担心。”“是吗?方忠……”金蚕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叶桑,“是你的助理。叶桑的助理。”“对。就是那个方忠。”叶桑弯起唇角,低下头问:“所以,我是谁?”金蚕歪着脑袋盯着他,定定地看了一阵,“你是叶桑。也是夏子尤。”“对。我的宝贝真棒。”叶桑像哄孩子一样摸了摸金蚕的头。得到夸奖的金蚕,便也像个孩子似的笑了。金蚕在这个阶段,又停留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她还是会在夜里跑出去,还是会哭到晕倒,反反复复说一样的话,问一样的问题。叶桑充分展示了他的无限耐心,不厌其烦,并且为了强化金蚕的记忆,他甚至每次对金蚕问的问题,都给出一字不差的答案。这样持续了一个月之后,金蚕又清醒了一些。“叶桑,你为什么要跟别人结婚?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你是不想活了吗?”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金蚕脸色异常难看。惊得满屋子的人—龙异、龙异的妻子、魏苗苗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对!渣男!”魏苗苗瞪着叶桑小声嘀咕了一句。叶桑沉默了一阵,若有所思地从兜里拿出手机,递到金蚕面前。“宝贝,你看这是什么?”金蚕疑惑地凑过来看了看,“手机游戏。”“你看看这个游戏是什么名字?”金蚕抬起头,“谁是卧底。”“对。就是这个。谁是卧底。”叶桑轻轻抬了抬眼。“胡说!”金蚕怒视着叶桑,来了一句:“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说完,转身就出门去了。叶桑连忙跟在她身后,好声好气地解释了起来。“宝贝,都是我的错。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天你问我是不是受到夏子尤的胁迫……跟别人结婚也是受到胁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