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一道黄色的光骤然亮起,魏苗苗凭空出现在幼儿园的滑梯上。“天哪,神使大人,你……”魏苗苗左右环顾了一番,赶紧从滑梯上跳下来,“你这是干什么啊一惊一乍的,也不怕我把人家幼儿园滑梯压塌了……”“魏苗苗,招些动物来,我要看到那个黄灿灿从小到大的成长过程。”“什么黄灿灿……”魏苗苗还没来得及说完话,叶桑已经对上了她的眼睛。今天在紫云岛上见到黄灿灿的事情,立刻通过传承交代给了魏苗苗。之后,叶桑迫不及待地把手按在了魏苗苗的脑袋上,这样他就能看到魏苗苗从动物脑海中读取到的记忆了。魏苗苗将信将疑地召唤了几只蚁后,断断续续拼凑出了黄灿灿的成长轨迹。小女孩打小就带着口罩,从不肯摘下给人看到她的长相,问就说自己有过敏症,可长得却比哪个小朋友都壮实。从小到大,到处惹是生非,一言不合就跟人打架。力气大得很,比他大两岁的小男孩都打不过她。但她的父母对她特别宠爱,不管小朋友谁受欺负对方家长找上门来,他们都不会责打黄灿灿。黄灿灿越长越大,越长越高,刚上初中就高过了自己父亲。除了喜欢打架和吃零食以外,还从不好好学习。一看见书本就犯困。她的父母眼看学习这条路走不通,就花了大钱送她去学跳舞。没想到歪打正着,她倒是在艺术方面特殊有天分,高考的时候勉勉强强过了文化课的线,倒是靠着扎实的舞蹈功底考上了西京电影学院……“就是她。”叶桑喃喃地说:“就是金蚕……”“就这……神使大人,你脑子不会又瓦特了吧……这孩子这么顽劣不堪,你哪只眼睛看出她跟祭司大人是同一个人的?充其量不过就是脸长得一模一样罢了。你别因为太过思念祭司大人,脑子一热搞替身那一套。”“不,就是她。”叶桑说的斩钉截铁。这一瞬间,他整个人都焕发了勃勃的生机。仿佛一块蒙尘已久的古玉,突然经过抛光打磨,变得熠熠生辉起来。魏苗苗说的没错,哪里都不像金蚕。可就是因为哪里都不像,所以才是她。尽管黄灿灿完美避开了金蚕全部的个性、特征、为人处世的方式、对待生活的态度。但,恰恰是因为避开的太凑巧太完美了,他才能从细节里认出她来。比如,她从小带着口罩,魏苗苗派出去的几百亿只动物,才因此在过去的22年里,从没有发现过跟金蚕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比如,她讨厌各种自然现象。出太阳的时候她嫌晒,天上有云她就会瞪上一眼,之后立刻气呼呼地进屋,打雷闪电她会盯着天空发呆,下雪天她会特别害怕,甚至浑身发抖。比如,她讨厌各种树叶。尤其是桑树叶子,一碰就过敏。比如,她专门喜欢吃烤山鸡烤鹌鹑烤麻雀。比如,她从小到大都喜欢拿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然后奶凶奶凶地用脚在地上狂踩一通。嘴里还骂骂咧咧……“这能说明什么?”魏苗苗不屑一顾,“充其量只能说这姑娘从小就火气大、脾气爆、戾气足。与其说她像祭司大人,你倒不如说她像我夔饕餮族的凶兽!”说着,魏苗苗“嗷呜”地一声张了张大嘴,舔了舔舌头。叶桑摇摇头。不管魏苗苗怎么看,他始终坚持并确定,这个叫黄灿灿的,就是金蚕。不光因为她在地上写写画画的那些,是失传的古蜀文字。还因为。她的父母—是白芒和小红!“白芒和小红?”魏苗苗吃惊地张大了嘴。“他们的女儿……为什么姓黄?”怔愣了半晌,魏苗苗突然一拍脑门。“哦,对,我想起来了。大根之前跟白芒通过电话,说小红是被医院抱错的孩子,后来被她当官的父亲在上海博物馆偶然遇见,把她认了回去,好像……就姓黄!”“对。”沉默中,叶桑也回忆了一阵,“记得白芒曾经说过,女儿他不在乎随谁的姓,儿子的话,必须得姓白。”“可……”魏苗苗依旧持怀疑态度。“只能说很巧很巧很巧,可那也还是不能证明这个小姑娘就是祭司大人啊。她这言谈举止,哪有一点贵气……”“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叶桑伸出手,摸了摸幼儿园里的秋千。那是小时候的黄灿灿最喜欢的玩具。看着22年来第一次露出笑容的叶桑,魏苗苗深深叹了口气。“算了,就算是假的。你开心就好。”她小声嘟囔道。叶桑和魏苗苗兵分两路,魏苗苗回了凤凰岛,叶桑化为一朵祥云径直落在了紫云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