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直接道:“马呢?”
关敞便笑了。
美国边境的阳光毫无遮拦地照下来,他笑起来竟然一口白牙,看着干净诚恳。
他笑着说:“初同志,其实我建议你不要多想,在我面前耍什么滑头是不可能的,我也不是福宴清那老小子,他对你投鼠忌器,我可不会。”
初挽:“你放心好了,你说往哪儿去,我就往哪儿去,会很听话。”
关敞颔首:“最好如此。”
关敞带着初挽先骑马,之后到了一处废弃的汽车厂,在那里,他带着她上了一辆破旧的小汽车。
初挽注意到,小汽车里堆积了许多木盒子,关敞好像很宝贝他们。
关敞开着车,突然道:“不要打什么鬼主意。”
初挽笑道:“我就看看。”
关敞:“我知道,斗心眼的话,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所以,你不要说话,不要多想,也不要试图说服我什么。”
初挽侧首,好奇地打量着关敞:“斗心眼的话,我能比得上你吗?你说你多能装,装了这么多年,不累吗?”
关敞:“当年我不是输给你了吗?”
他看了她一眼,很不能释怀地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眼皮子底下骗走了我的元青花。”
初挽:“那怎么叫骗呢,你情我愿的买卖!”
关敞看来确实耿耿于怀:“我当时太天真了,竟然小看了你,就这么打了眼。”
初挽好笑:“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
关敞:“我很快就知道你是初家的后人,我就知道自己一定打眼了。”
初挽:“所以你特意跑去宝香会?”
关敞微眯眸:“那倒不是,只不过正好遇上了,逗逗你而已。”
他顿了顿,才道:“你当年买的那仿铜牛以及古玉,我都特意研究过,看来你是捡了大漏。”
初挽:“我就是小打小闹捡个漏,关老板你在背后做的才是大买卖。”
关敞听这话,深深看了初挽一眼:“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初挽:“不知道,估计很早了吧。”
关敞:“青州?”
初挽笑了:“青州果然是你了,我就纳闷,你说你手底下那么多人,你干嘛自己跑去?”
关敞微眯眸:“你和聂南圭易铁生同时出现在青州,让人不得不防,我能不去看看?”
初挽:“这你还真是想多了。”
关敞淡声道:“不是我想多,是你太狡猾,只可惜你后来出国了,跑去美国发了大财。”
初挽:“我那算什么,在你眼里,都是小打小闹而已。”
这时候,汽车经过一处,初挽看到暗红的铁锈色下,有两个美国警察,他们骑着马。
关敞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他自然注意到了,便提醒道:“别指望他们,他们可不是来帮你的,你喊了也没用,这里不是北京,也不是纽约。”
话音落时,初挽便看到,那两位骑着马的警察挥舞着鞭子,去抽打旁边的墨西哥人,那些墨西哥人有男有女,也有人抱着小孩,他们拼命护着脑袋抱着孩子和行李四处乱窜,哭喊声求饶声还有救命声,西班牙语葡萄牙语都有,现场顿时乱成一锅粥。
而就在不远处,那些非法移民的帐篷被烧起来,有墨西哥人疯狂跑过去想抢救自己的家当。
初挽收回目光,不再看了。
确实不能指望,这里太乱了。
初挽不知道关敞要把自己带到哪里,他有时候会蒙上她的眼睛,等眼罩摘下来的时候,她会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关敞带她走的路都是荒野小路,长满杂草灌木,不远处也能看到大片的玉米地,以及茂密的柠檬树和橙树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