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这些文物,几乎生生组成了一个中国历史文化长廊!
聂老头快步上前,在那些如山珍宝中四处看着,突然间,他道:“这是咱们家的兮甲盘啊,这,这可是稀罕好东西啊!”
初挽自然也看到了,这青铜兮甲盘上可是记载着昔年兮甲跟随周王北伐战胜匈奴的历史,并记载了早期的丝绸之路,这对于中国早期历史研究可是无价之宝!
聂老头很快又发现他们家丢失的别样物件,而初挽也找到了好几件她家昔日丢失的瓷器青铜器!
这些都是独一无二的,是初老太爷一遍遍絮叨过让她刻在心上的,现在,都在这里发现了!
聂老头很快又发现他们家以前珍藏的一件汉代玉衣片,他颤抖着手,抚摸着那斑驳的汉代玉衣片:“我可算是又见着了!当时因为我乱摸,我爸还揍了我呢!”
初挽却看向了聂玉书:“聂三伯,这些文物,交给孟队长吧,他们会负责运回大陆,给这些文物一个应有的归宿。”
聂玉书颔首:“是。”
初挽又问:“那我姑奶奶呢,她人呢?”
大批丢失的文物在这里,守护文物数年的聂玉书在这里,甚至连福宴清也在这里。
可是她姑奶奶呢?
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的初鹤兮看向初挽,道:“她不会出现了。”
初挽缓慢地看向他,哑声问:“为什么?”
初鹤兮唇边便浮现出一个说不出是嘲讽还是什么的笑:“她怎么会露面呢,她根本不想回国。”
聂玉书看着初鹤兮,道:“鹤兮,你跟着初挽回去吧,回到北京城,代替你母亲给你外公扫墓,照顾好初挽,你们两个要互相扶持,把初家的传承发扬光大。”
初鹤兮望着聂玉书,低声问:“三叔,你不回去吗?”
旁边聂老头突然道:“当然回去,怎么可能不回去!三哥,家里都盼着你回去呢!”
聂玉书却道:“玉泽,我不想回去了,等你们把这些都运走,我随便找一处清闲的地方隐居就是了。”
聂老头上前,握住聂玉书的肩膀:“三哥,你怎么可以不回去!你不知道这些年——”
说到这里,聂老头声音悲怆:“大哥在美国,你失踪了,五弟因为那冯彬的事被连累,病死在监狱里了,家里就我和二哥,二哥也不管家里的事,他在博物馆不问世事,家里什么事还不是我一个人撑着?现在好了,世道变了,咱们家越来越好了,生意也做得好!你说你不回去,你对得起谁!”
初挽静默地站在那里,很久后,才问初鹤兮:“你也没见到她?”
她说的“她”自然是指姑奶奶。
初鹤兮摇头:“她不会出现了。”
他额发微垂下,遮住了幽深的眸子,在一阵略显阴郁的沉默后,他才终于开口,不过声音却发涩:“她既然将这些都交回去,那她更不需要回去了。”
初挽半晌没说话。
她看着那琳琅满目的旷世奇宝,终于艰难地点头,道:“行,她不回去,我们回去,带着这些东西一起回去。”
一行人回到了这座美国边境小城。
等回到那小城时,初挽才发现,其实那藏宝之处距离小城的直线距离也不过八十公里左右,只是道路蜿蜒曲折,又有山路,加上关敞自己对这边的路也并不熟,又有故弄玄虚之意,才走了那么久。
初挽看着这路,问起来关敞,关敞被她几枪下去,受伤不轻,现在已经被简单包扎,羁押起来审查。
初挽和陆守俨大致说了自己的经历,陆守俨拧眉,不太苟同:“幸好没出什么事,万一有个什么,让我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