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娘!”好不容易逃脱娘亲的魔爪,白玉堂一面揉耳朵一面瞥了眼在旁轻笑的林诗音,又哀怨瞧向同样偷笑的展昭:“猫儿,你也不救我,还在旁笑,好没义气!”
“……”展昭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忙侧过头忍了再忍,才带着笑意开口:“婆婆女中豪杰,做母亲的教训儿子,展某如何插手?”
“说得好!”江宁婆婆笑着应声,又看向白玉堂,“你呀!就不能学学人家展昭?只要你有他一半稳重,娘何必不给你留面子?”
白玉堂瞥瞥展昭:“都像他一样,我就不是白玉堂了!”眼见江宁婆婆张口又要说话,忙转移话题道,“娘啊!您不是问我们去了哪里么?其实是因为,猫儿一个远方表兄来了,昨日在街上巧遇,我们就留下来多聊了一会儿。”
所谓“表兄”指的自然是李寻欢。这是他们先前就拟好的说辞。毕竟昨天杨逍和展昭出现在街上时有很多人看到了,锦福客栈更是几乎人人见过,与其将两个人硬说成是一个人,不如杜撰一个身份出来,以后也方便行事。至于杨逍的身份——一个长相相似可以说是表兄,两个长相相似也不可能用同样的理由,因此只能暂时用“人有相似”来搪塞。
好在面对江宁婆婆也不用解释杨逍的身份,一个李寻欢足矣。
上午四人在房里彼此告知一些情况,杨逍和李寻欢原本不确定是要留下再多呆一段时间好些还是现在就离开好。然而问过小二才知道,刘沉香昨天离开客栈后一直没回来。
没有刘沉香,单凭他们自己是不可能回去元朝的,这让他们二人只能决定在与沉香会合前先留下来四周逛逛。李寻欢更是因为先前就参与到了这件事里面,再加上林诗音的存在,不打算轻易忽略过去这件事情。
而白玉堂和展昭因为江宁婆婆等人仍留在梅园,毕竟不能够长时间不回去,因此与两人商议好后就离开了。此时也才有了那个托词。
“展护卫的表兄?”江宁婆婆半信半疑看向展昭,后者自然只能无比真诚的点头默认:“晚辈和那位表兄久未见面,难得遇上,被留下来谈了一夜。劳烦白兄相陪,还请婆婆见谅。”
江宁闻言摆摆手,微笑道:“免了!老婆子又没说不信。”说着白向锦毛鼠,“也罢!看在人家展护卫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下次记得送个信儿回来!
”“一定!”白玉堂急忙应声,也不管旁边有多少人在偷笑,总算松了口气。目光一转,小心道:“娘啊!您老人家一直担心,昨晚怕是没睡好吧!不如现在去休息?”
“去!谁会为你担心!”江宁婆婆心中窝心,面上带笑,但仍故意板了脸瞪他一眼,“我看你是瞧我老太婆心中厌烦罢——怎么,这就想赶我走了?”
“哪能啊!”白玉堂说得诚恳,目光有意无意瞥向一旁的林诗音,慢慢向江宁靠近半步,“这算来也是午睡时间了,您向来喜欢午睡,不能因我而破例不是?”
作为白玉堂的奶娘,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江宁婆婆自然注意到儿子方才那目光,当下挑眉笑笑:“也罢!难得你这么有孝心——我去休息了,你给我小心着点!
再敢偷跑,看我饶不饶你!”
“是是……”白玉堂一面敷衍的应着一面半扶半送将江宁送出门,趁着旁人不注意对展昭使了个眼色。
……
眼见白玉堂和江宁婆婆离去,展昭不动声色向着屋中上首座前那个紫衣女子微微一揖道:“林姑娘。”
——从方才一进门,白玉堂就刻意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让他有时间将屋中情况打量清楚,能做到心中有数。展昭毕竟不是李寻欢,他没见过林诗音,所以只能凭着李寻欢的讲述加上白玉堂的暗示来判断。
不过事实证明,重重准备并不是必须的,因为林诗音实在是一个让人无法忽略的存在。哪怕此时屋中主仆共有五个人,他仍能够第一眼认出她的身份。
林诗音是一个很美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展昭甚至可以说在自己所见过的女子之中,能比得上她的寥寥无几。无论是曾经打过交道的小公主赵翎,小魔女丁月华,还是其他的姑娘们,比之林诗音都稍差半筹。
一定要说的话,她身上的气质是最让人一见难忘的。轻灵冷漠可说,慧黠灵动也可说——举手投足之间更是带有仿佛印证了时间的沧桑的感觉。展昭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身上带有这种历经沧桑后沉淀下来的味道的人,他遇见的极少。
“展大人。”林诗音浅浅一笑,福了下身,目光在展昭身上微微一顿,“展大人莫非遇见了什么事?怎么出去一趟就换了身衣裳?”而且——气质看起来似乎也有些不一样了,就像换了个人一般。这一点,林诗音聪明的没问。
展昭闻言瞧瞧自己:一身惯穿的蓝色长衫,但是毕竟昨晚才买,能轻易瞧出是新置办的。当下只是浅笑道:“是遇上了些事情。不过先前为了某些原因才乔装成那副样貌。如今出了些岔子,就换回了习惯的装束,劳姑娘担心了。”
他指的自然是李寻欢之前的那身装束。一句简单的“事情”就将所有带过去。林诗音要是够聪明,就该知晓他不打算将昨天到现在所发生的事告知旁人。
而林诗音确实是个足够聪明的人,虽然有很多不解,但还是聪明的不去提问,只道:“既然如此,诗音就不多做打扰了。昨日请公子喝茶却因为有事儿而匆匆结束,诗音憾之甚矣,不知改日能否再请公子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