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杨岑风敲了确定松开手,严律急忙靠上前,一把拥住对方讨了个吻:自己都站在这儿半天了,他居然一直都没发现,是他太没存在感了还是太没存在感啦还是太没存在感呢?
刚一回头就被吻住,杨岑风惊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
“站半天了。”又亲了一下嘴角做结,严律似真似假的抱怨,“你都没发现我回来!”
这人是在撒娇么?杨岑风好笑的想着,习惯性的回了一句:“抱歉,我刚才……”
“别跟我道歉。”听到杨岑风的话,严律顿时皱起眉:明明是他在取闹,怎么反倒要恋人道歉?这个习惯是怎么养成的?“你之前在工作,没注意到很正常。”
杨岑风诧异的看向他,不认识一般上下打量。严律被他看得茫然,干脆挑挑眉,“怎么?”
“总觉得你话里有话。”岑风歪歪头,“以前可没见你计较过这个。到底怎么了?”
并不惊讶于发小的敏锐,严律搂着他的腰笑了笑,不答反问:“桃桃?”
“嗯?”
“我之前……”他琢磨着措辞,尽量说得委婉,“觉得不能接受的时候,你很难过么?”
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杨岑风眨眨眼,有些赧然:“你——怎么突然……”
“告诉我好么?”
听出对方话语中的坚决,他歪了歪头,道:“确实很难过,尤其是那次——要不是舍不得,没准我就真放弃了。”
话音刚落,就觉得抱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紧了紧:“对不起,其实应该是我道歉才对,害你那么伤心。”
杨岑风夸张的抖了一下:“你……你真是严律?怎么突然这么肉麻?”这样的话怎么听都不太像是这个人会问出来的。
看着发小狐疑的盯着自己看,严律被诱惑一般吻上他的眼睑。真奇怪,以前怎么不觉得,如今见到他就想要亲一亲,似乎抱不够也亲不够一样——果然是热恋中么?
“那个时候,我——那样对你……”
“你又怎么对我了呢?”
隐隐猜到了严律想要表达的意思,杨岑风觉得心中阵阵暖意,窝心之极。他拉着他坐在旁边,认真的看着他的双眼:“你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比我年长,一直照顾着我,出国了也不忘年年回来,每次都少不了带给我纪念品:眼镜、桃汁、罐头,没空过一次手。而我却甚少出国去看过你,甚至到现在,我到了你之前所在的国家,都未必找得到你的住处。”
“你找得到。”严律忍不住插嘴,他绝对不相信发小找不到自己的说法,以杨岑风的个性根本不可能。
“好吧,我找的到。”岑风并不跟他分辨这个,“但我看你的次数远少过你回来不是么?而后是我生病,你会放下一切工作回来陪我;一起出门,买的饮料吃食永远是我最喜欢的;知道我是同性恋,没有丝毫歧视或者强迫,只是一个人离开想通了而后回来照旧对我;甚至我提出要跟你上床,你也没有鄙弃或者翻脸……”
提到最后一点时,他心中实在说不清是酸是涩,虽然结果将他伤的很深,可他偏偏又能理解这个人独独给予他的温柔与包容。
顿了一顿,他看着对方茫然的神情,才续道:“一直以来,除了没有接受我的感情,你对我始终不曾有过任何伤害,就是这种温柔与包容,才让我心动并且——呵,你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