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寻恍惚间仿佛看到了盛航。“再?说了,你不上大学,以后毕业了怎么赚钱啊?”陈飞简直是苦口婆心打?算将迷途少?年拉回正道上来。“我不缺钱。”周寻说。“……”陈飞看了看周寻的一身名牌,行吧,不缺钱,那换另一个角度,“你知道什么是糟糠之妻吗?就是男人功成名就之后就会抛弃自己的原配妻子,那是因为他们觉得他们思想境界不一样了,人还是要提升自己的,你懂我意思吗?”“懂。”周寻点点头,抬腿踢了贺初一下,“你放心好了,等我功成名就了,我不会抛弃你的,你别担心,我不是渣男。”陈飞:“……”贺初连理他都没理。“我不是这意思。”陈飞无奈了,“其实我就是想说,人活一辈子,不是只有谈恋爱一件事情的,值得你去做的事?情有很多,恋爱只是其中一件而已,并非全部,咱们这个年纪应该要有点儿人生的追求,你想想,除了谈恋爱以外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去做的事?情?”周寻觉得陈飞这话说的其实挺有道理的,于是认真想了想,最后说:“有。”陈飞脸上一喜,觉得自己的口舌没白费,终于将一个满脑子只想着恋爱的迷途少?年给拉扯回来了。就听周寻特别坚定地说:“我最想做的事?儿就是:活着。”陈飞:“……”要不是贺初的朋友,他可能忍不住要揍人了。贺初听周寻胡说一通,无奈道:“陈飞,你别听他的,他喜欢开玩笑。”“哦……”陈飞觉得这哥们儿说的相当认真啊,一点儿都不像开玩笑。贺初将报价单还给陈飞,让陈飞找人安装摄像头。“殷大鹏要是来找陈叔的事?儿让陈叔不用理他,不用给他留面子。”贺初说。“知道了。”陈飞无奈,“我也是这么跟我爸说的,但他这人吧,抹不开面,尤其是殷大鹏又是个混不吝的,说过了也怕他闹事儿。”殷大鹏?周寻总觉得这名有点儿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样,周寻坐在沙发上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当时他和贺初因为“大舅二舅”这首歌隔着墙头吵架时,他故意埋汰贺初说认识他舅,贺初当时好像挺生气,说什么“殷大鹏不是什么好鸟,离他远点儿”之类的话。周寻当时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原来不是只鸟,是个人啊。“想什么呢?”贺初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走,带你去村里溜一圈,感受一下农村过年的气氛。”周寻的羽绒服昨天被雪打湿了,被贺初放在空调下给烘干了,但周寻死活不肯再穿,说它已经脏了,配不上今天的他。贺初无奈只能跟他换着衣服穿。“我这外套穿三天了。”贺初说。“没关系。”周寻摆摆手,边穿边说,“只要我没看到它脏的过程,它?就是干净的。”贺初对他竖了个拇指:“佩服。”“而且,我对你包容性比较高。”周寻偏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谢谢少?爷。”贺初说。周寻特别大度:“不客气。”下山的路上,周寻问起殷大鹏:“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提过他,他是你什么人啊?为什么陈飞他爸要给他留情面?”贺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他是我舅,我妈的亲弟弟。”“从小不学无术,天天偷鸡摸狗,我十岁那年,他因为打架斗殴进了局子,半夜三更打电话让我妈去保释他,我爸本来说他自己去,但我妈不放心,也跟了去,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我爸我妈当场死亡,殷大鹏毫发无伤。”周寻愣了,他起初只单纯以为贺初讨厌他舅舅,但没想到背后竟然是这样的。“后来他想要我爸妈的赔偿金,但好在还有我爷爷,我不需要跟着他生活,而现在我爷爷没有了,他又开始打?药园的主意。”周寻以前只在网上看到过这么毁三观的事?情,没成想竟然在亲近的人身上听到这样的事?儿,心里既愤懑又心疼,一时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事儿了,都过去了。”贺初拍拍他的脸。“所?以,除了殷大鹏,你没有别的亲人了,是吗?”周寻闷声问他。“你要不是人的话,那就是没有了。”贺初故意开了个玩笑缓和气氛。好半天没听到周寻说话,脚步声都没了,贺初转头就看到周寻还站在原地。“怎么了?”贺初走回去,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我没事……”下一秒,贺初便被周寻抱住了,周寻头埋在他脖颈处,低声说:“贺初,我以后会对你好的。”听到这话时,贺初有一瞬的怔愣,随即心里蔓延开无数暖意,将他整个人都捂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