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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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费用都交了吧?钱够不够?小影在厨房说。交了,还剩七十多块钱。我在房间回应。我开始担心饭后的事。按惯例我责无旁岱,得把小影喂饱,到夜里八九点钟,我送小影乘车回父母家里,再转回来,这个周才算完事。问题是中间手出现了,我面临中间手与小影相互协调的难题。小影很能干,一会就端出饭菜喊开饭。我磨磨蹭蹭,在书桌上清理出一块污迹斑斑的地方,小影依次摆上了番茄炒蛋,小葱拌豆腐和红烧鲫鱼。吃饭的时候小影又提到了结婚的事情,说大柱你多往外面跑一跑,说不定就找到好工作了,你这样我们怎么过日子呢?我说我跑了,搞搬运啊你心不心疼?小影说那怎么行?你好歹是个下岗的工人,怎么沦落到那个份上。我说是吧,我多少还是有点尊严的。小影筷子一粒一粒地夹饭,一粒一粒地嚼。我说快吃菜,想什么呢?总会有机会的。小影说我没想什么,喉咙里好像卡了鲫鱼刺,鲫鱼刺又细又柔,卡住了不痛不痒,只是难受,找又找不着。小影放下碗筷试探性地咳嗽,我给她倒杯水,她咕噜咕噜喝下,说,真是防不胜防。小影对刺的说法让我想了很多。生活里总有这么一些小刺,卡在那里,并不会对你造成巨大的障碍,也不会产生大的影响,她就是让你不舒服。就像牙齿里塞了一条韭菜,指甲抠不出,牙签剔不出,你想忘了她不可能,舌头像搞地质勘察的,不断地探向那里,试图把她卷出来。小影就是一根软刺,就是那条塞牙缝的韭菜,娶她做老婆不是不好,可我就是有点不舒服,这点不舒服又不会有太大的力量动摇我娶小影,也不会成为我娶小影的障碍。小影的菜做得一般,吃起来感觉就像跟小影上床一样,基本能解决饥饿问题。我不急于找工作,也是想拖延结婚的时间,没有钱,咋结婚呢?小影二十六,比我小二岁,离高龄产妇还有一段时间,所以,我也不会有太大的压力。你没穿胸罩啊?我忽然问小影。你怎么说起这个来了?小影低头看看自己的胸。我去洗碗。我答非所问,收拾碗筷进厨房。我很勤劳地动作,铁丝把瓷碗涮得咝咝咝响,好像这碗跟我有深仇大恨。小影忽然进来抱着我的腰,说,大柱咱们结婚吧,结了婚找工作一样啊。小影手臂压着我的中间手,我急了,连连晃着身体说,去去去,干活呢,一会再说!小影呆了一下,转身离开。我进房间时,发现小影在哭。我发现自己确实过份了,就用左手去抱她,右手始终垂着。我说小影,我不能让你受穷,不找到工作我绝不结婚,我要你穿得漂漂亮亮的嫁给我。女人真好哄,小影笑得像朵黑玫瑰,笑完就深情地摸我。我急得冒汗。就试探性地说,小影,昨天我去交费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一个怪人,没有腿,但长了三条胳膊!啊?第三条长在哪里?小影怀疑事情的真实性。长在胳肢窝下!呕!太恶心了,你看你看我起鸡皮了!小影撩起袖子,皮肤上果然冒起许多疙瘩。天黑了,小影拉上窗帘,又开了点微弱的灯光,小影的这些动作让我心惊肉跳。小影脱衣服,我纹丝不动。你不爱我了,你都是找借口,原来你根本不想娶我!小影又哭了,女人真是那什么天,脸说变就变。你别乱想嘛小影,刚吃饱饭就剧烈运动,对身体不好!我一拖再拖,最终我还是喂了小影。不过我和小影都没脱上衣,我的中间手偷偷参与了对小影的抚摸。完事小影意犹未尽,幽幽地说,下回得给你买小号的。等到下个礼拜,小影真的改带了小号,但根本没派上用场。下下个礼拜,小影最后一次来,什么也没带,离开时她说,你是个废人。中间手诞生后,我特别容易饥饿,饭量更大,偏爱吃肉。两个礼拜我花掉了那七十块钱,我吃了四只母鸡、五斤猪蹄、六斤五花肉。我的中间手迅速成长,跟其她两只手差不多大小,汗毛更浓更黑更长,齐刷刷地朝往一个方向卧倒,像猴子的手臂。我已经没有一分钱,半天没吃饭就饿得两眼发晕。我披着雨衣转到街上,我企图弄点什么吃的。我一路走,不知不觉间,从城南走到城北,城北的感觉像到了另一个陌生城市,我的胆子立刻大了起来。经过一个无人的商店,我正探头探脑准备下手,就听得有人骂我,干什么?走远点走远点!我在我居住的城市里第一次被人轰赶。我又经过一个婚纱店,着婚纱的模特妖笑诱人。婚纱从来都只是光彩照人,婚纱背后的生活基本是黯淡无光的,像大街上的痰那样,透着血丝。我要是跟小影结婚,充其量是给婚纱店赚一次婚纱租金,浪费几卷胶卷而已。我在玻璃橱窗外站了许久,看到批着雨衣的我像蝙蝠张着翅膀,头发乱草似的疯狂生长,胡子黑糊糊一团。店里出来一位干净的小姐,几乎掩着嘴鼻说,看什么看,快走快走!我脚下一趔趄,手无意中抓扯了小姐的裙子,小姐裙子哗啦褪至屁股下,露出洁白的短裤,而我差点跪倒在小姐面前。小姐"哇"地发出一声尖叫,一边两手把裙子往上扯。一边大声地骂我疯子!流氓!我看街边有人围过来,怕事情闹大,连忙用左右手撩起雨衣,雨衣像伞一样张开,我向小姐挥舞着中间手,小姐一愣,继而发出更为惨烈的尖叫,掩面迅速逃遁,"嘭"地一声关上了店门。我在众人疑惑的眼光中离去,忽然间想哈哈大笑,再次觉得生活真的有趣。我走到动物园门口的时候,身后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有人追了上来。就是她!婚纱店的小姐指着我,对几个彪形大汉说。他们拦在我前面,四五双目光把我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看了几遍,其中一个恶狠狠地说,你把雨衣脱了!我不动,我听出他声音里的软弱和不可一世的尊贵。我的中间手在雨衣下晃动。我很饿,我想吃肉,我眼里有一种快要疯狂的饥饿,我盯着那人的脸,肥胖光滑,透着小爆发户的滋润色彩,我的中间手想伸过去,抓他,撕咬他,我以最后一点理性控制着自己,右手紧紧地压着中间手。那位小姐躲在男人背后,紧紧地盯着我,想把我的雨衣看穿。我和他们僵持着。是个野人吧?哪来的野人,顶多是个神经病!我看不是,像乞丐。有人悄悄地议论。第一次让人琢磨不透,给人们带来这么大的疑惑与关注,我忽然间有些得意了。野人神经病乞丐有什么不同呢?都是异于常人的另类。我被群体剪裁下来前,就企盼着我会是特殊的,混进幸运的群体。现在我被围在人群中,经受被生活折腾得枯燥的面孔的饶有兴致地审美。饥饿使我头晕眼花,我看每个人的脸都像母鸡赤裸的躯体,我狠劲咽着唾沫。我饿,我压抑,我烦躁,于是我嗓子里吼了一声,居然像猴子的怪叫,我也被吓了一跳!我双手拨开人群,想冲出这个无聊的包围圈,先前追上来的人终于勇敢地扯住我的雨衣,往上一翻一扯,只觉一股冷风一闪,雨衣领口哗地滑过我的脑袋,他们像剥青蛙皮一样迅速干掉了我的武装,然后往地下一扔,雨衣像聊斋画皮堆瘫一地。我向赤裸的母鸡躯体狠命咬去,母鸡跑得太快,我扑空了。你们无耻!你无聊!我终于愤怒了。哗——人群唏嘘,人群骚动。我猛然发现我使用的是中间手,它的手背都长满黑毛,手掌红润,指甲苍白,肌肉白嫩得耀眼。中间手猿臂一样柔韧,第一回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受众人垂注,兴奋得不能自持。我想缩回,叠进腋下,但中间手已经不听使唤,它依然指着众人,我只得配合着她继续骂。看什么看?你有吗?你配有吗?我的三只手一会相握,一会交错,挥舞着,把众人的晃得眼花缭乱。人群不自觉地后退,包围圈扩大了。我疲备地垂着三条手臂,我真的想吃人,我用阴鸷的眼神寻找肥胖的母鸡。这时人群里出来一个干瘪的老头,和我一同站在圈里,对我说,你饿了,跟我来。我不敢相信,他替我捡起雨衣,我饥饿,我像阴魂追随鬼司的幡子,跟着雨衣进了动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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