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雲长吁一口气:“其实,我都听昭昭说了,姜敏芝、姜海厚、还有那些曾经霸凌过九儿的人,你帮九儿惩罚了他们,谢谢你,严修。”
褚严修早就知道廖雲是个聪明的老太太。
她是对他努力了解过之后,才慢慢接受的,他都知道。
可是,这声谢谢。
他不配。
“姥姥。”褚严修望着天上分分合合的云朵,低声说:“你后悔当年救下那个男孩吗?”
廖雲没有思考,直接回答道:“不后悔。”
褚严修双手攥紧,脸庞转过来,看向廖雲,逐字说道:“姥姥,如果我说,您和九儿的悲苦,皆因我而起,您会恨我吗?”
风吹起廖雲几缕白发。
时间仿若静止了一般。
除了廖雲看向云的眼睛,里面的瞳仁在慢慢的散、又慢慢的聚。
那天晚上,冰箱的灯光洒在褚严修后背,那道清晰的疤痕,突然在廖雲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加上褚严修刚才的那句话:姥姥,如果我说,您和九儿的悲苦,皆因我而起,您会恨我吗?
廖雲慢慢的、慢慢的把脸转向褚严修:“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可怕的想法,像是在冲破什么,撕裂什么,让廖雲的心脏微微发抖。
霸总哭了
褚严修直勾勾地盯着廖雲的眼睛。
没有丝毫的退缩和逃避。
他缓缓坐起身来,面向廖雲,字正腔圆地说道:“姥姥,当年,您和九儿救下的那个男孩,就是我。”
廖雲的心脏猛地一抽,她扶着摇椅,艰难地坐了起来。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瞥了一眼客厅门的方向,确认慕九九没有出来后,才沉重地喘了口气,说道:“所以,你去回安县把九儿带到帝都,是为了报恩?”
原来如此,难怪如此出类拔萃的褚严修会爱上有缺陷的慕九九。
廖雲的手指颤抖着,这样的感情,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她的傻姑娘怎么可能能承受住。
她一直以为,褚严修对慕九九是真心的喜爱,即使这份感情可能无法长久,但也总好过报恩。
恩情,毕竟不是爱情。
褚严修的手指死死地抓住藤椅的边缘,指骨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一滴泪水从他的右眼滑落,“姥姥,如果我去回安县的时候,就知道这些,我绝对不会那样对待九儿。我不会逼迫她,更不会欺负她,我会跪下来恳求她,求她跟我回来。”
廖雲的身体像风中摇曳的残叶一般颤抖着:“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