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笑嘻嘻地粘在身上,像块小粘糕,手指点在他完全看不出年龄痕迹的脸上,勾画着浓黑的眉毛:“你是不是……对那小子有点太好了,鹤之舟?”
是因为那小子是他的小徒弟吗?
李相夷低头亲了亲男人的饱满的额头。
他下午收方多病为徒的话只是随口的一句鼓励,毕竟他如今年纪还轻,带小徒弟太麻烦了,没想到最后似乎成真了。
鹤之舟没想到他连小孩儿的醋也吃,便掐着他的腰将他托抱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抱回了床上。
拉上床幔前,他也不忘挥袖用内力将还开着的窗户合上。
今夜跑了大半个天机山庄,明日又要输内力给方多病调养身体,鹤之舟没打算禽兽地对少年郎做点什么,只是压着人,摸着腰线靠上一点,那藏得不太明显的痒痒肉一个劲地勾挠。
他没用上内力压人,李相夷自然也没有回以内力抵抗。
柔韧的身体几乎蜷成一团,没一会儿又蹬着腿地笑着伸展开,拱着腰地被他挠得几乎要没了力气。
鹤之舟听着他放软了声音地喊着阿舟,湿润的双眼笑得泛了点红,仰面躺在他怀里的样子看起来像乖顺地袒露出肚皮的小动物,满目的信赖未经掩饰地尽数展露在他面前。
他伏下首去亲吻少年的眼睑。
少年轻颤的眼睫扫过他的嘴唇,留下一点柔柔的痒意。
他轻舔了一下下唇,抬手摸上这张微微泛红的脸,细细打量着,正要吻下去时,少年却支起了身体先一步迎了上来。
不知是不是一开始差点咬出点事儿来,李相夷对他的喉结格外情有独钟,与他调转了位置,压着他的嘴唇又舔又咬时也总喜欢摸着这块软骨。
鹤之舟到底还是被他磨出了火来。
明明夜色已经深了,两人还是生生又闹了半个多时辰,他才披着外袍出来打了盆水。
打理完后少年郎还是不太乐意睡觉,趴在男人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撩弄他。
自从跟少年在一起后睡眠时间就越来越少了的“老男人”无奈地把他的手握进掌心里,催促了好几次,精神奕奕的少年才坏笑着闭上了眼。
番外之相夷篇(三十四)
李相夷传书回了四顾门,要暂且在天机山庄留一段时日,门内事务由单孤刀跟肖紫衿暂代。
鹤之舟在旁边看着他写下这两个名字,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他摸了摸少年郎的脑袋,得了嫌弃的一瞥。
知道这人如今虽然不会躲开,却还是不喜欢这种被当做小孩儿的动作,鹤之舟便将手落到他肩上,“等回去了,我给你安排个帮你处理事情的小孩。”
“小孩儿?”李相夷挑了挑眉,“多大了?”
“虽面容生得年幼了些,不过也有十四五岁了。”鹤之舟理了理他似乎长长了一些的碎发,“与你下山时差不多大小。”
李相夷仰着脸,眉梢微微地扬起,视线从他轻抚着自己鬓发的手轻轻一瞥后,移到那张专注地注视着自己的脸上,“武功如何?”
鹤之舟想起了包打听一说起练武就苦着脸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一下:“武学上倒是资质平平,只轻功上有些天赋,上次见时我教了他凌波微步,如今不知练成什么样了。”
李相夷顿时皮笑肉不笑地揪了揪眼前的这张脸:“你倒是挺喜欢养小孩儿啊。”
鹤之舟总不好说那是因为十几年后他相熟的人如今确实还都是孩子吧?
年岁不大的少年郎倒也不是真的吃醋,只是想叫这人的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这会儿见男人一脸的包容,潺潺的暖意便叫他忍不住弯起眼,张嘴咬上了跟前这讨喜的嘴唇。
这个年岁的爱恋总是要比及冠后更炽热,而这位小剑神更是精力旺盛,尤其这些时日得老实待在天机山庄给方多病治疗,每日里还要吃一些鹤之舟做的补汤,以至于除了练剑之外的其他时间便都花在折腾心上人上。
故而这会儿鹤之舟习以为常地将他搂进怀中,按着后颈亲吻一下后便将唇舌转移到他的耳尖逗弄了一会儿。
李相夷被他湿热的口腔跟舌头弄得受不了了,才湿着眼睛把人推开一些,急喘着坐在他腿上平复了一下身体的躁动。
待缓过劲来后,他看着面上已经恢复如初,再不见半点欲色的鹤之舟,没好气地用双手揪着他的耳垂扯了扯,“就知道用你的寒冰真气作弊。”
鹤之舟不想再撩拨他,便好脾气地任他胡来,果然没一会儿他便觉得没了意思,静下心来又问:“怎么忽然想到安排个小孩给我?”
“宝玉虽然性子跳脱,但天生便善与人打交道,也十分擅长处理情报。”他捏了捏少年带着薄茧的掌心,“你常年不在四顾门内,门中许多杂事都交予了你师兄与肖紫衿,但日日叫他们处理这些琐碎事务,怕是他们也要如你这般厌烦得紧,倒不如带着这孩子,往后这些事务都叫他处理。”
如今的包打听已经有了几分以后的精明圆滑,只是还有几分小孩儿心性,让他到李相夷身边也不会闯下什么大祸,顶多是一些小问题,眼前这个少年郎的性子也足够护得住他。
更重要的是,包打听人虽小,却十分透彻人心。鹤之舟自己并不方便加入四顾门,所以一些话总是没有立场去说,但包打听入了四顾门负责琐事处理的话,至少许多细节处都能为李相夷转圜几分。
他这些话虽未说出口,但李相夷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性子的人,心中更是对他的许多异常之处颇有猜测,自然不会生出什么被人插手事务的不悦,只是直白地垂眼看了他一会儿,忽而笑起来,戳了戳他的喉结哼道:“你这闷葫芦,得亏遇着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