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也没查探出来云彼丘何时与角丽谯有了交集,总归不会是近段时日。
至于单孤刀。
这位伪君子对改革了四顾门记账方式以及接手了一部分情报渠道的包打听充满了敌意,尽管明面上依旧是一副宽和大方的模样,但包打听还是从他隐晦的一些试探跟眼底流露出的恶意发现了这一点。
这让他忍不住将许多精力放在了调查单孤刀身上。
鹤之舟本就有一直在关注着他,四季客栈中有专门放置单孤刀情报的独立卷宗,不过包打听还是从单孤刀门内的一些行踪里又发现了新的讯息。
他看着包打听从单孤刀房间暗格里翻出来的信件,无语地想将这臭小子揪出来揍一顿。
武功学了点皮毛,胆子却是真的不小。
只是这些信件的落款与收信人都是封磬,并非单孤刀本人,若是真拿出来与这人对峙,怕是未必能将这人的罪行给钉死。
这个单孤刀,怎么偏偏是跟相夷一起长大的人呢。
鹤之舟将这些信件抄录下来收进匣子里,将原件送回给了胆大包天的臭小子,让他赶紧放回原处。
这事本也就暂时到此为止了,但这一日他收到了江州送来的冬茶,正拆开来新泡了一壶,热水浸透了茶叶,晕开茶香时,他目光忽的一凛,重新打开了收起的茶叶,拈起最上面的那部分轻嗅了一下。
果然是碧茶。
角丽谯那个女人明明被废了画皮媚功,没想到依旧能笼络住那些裙下之臣,甚至将手伸进了他的庄子里。
他将这些茶叶用木盆焚烧干净,才起身去给君一鼎写了封信,让他叫人彻查江州那边的情况。
待传书送出去后,他又有些不太放心地上了山。
李相夷正在案前写东西。
尽管少年不喜繁文缛节到禁止云彼丘门下之人读书,但在他身上却又存在着一些文人的斯文与风骨,像这般坐在案前写东西时,哪怕身着劲装,也流露出一股藏不住的书卷气。
鹤之舟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没有出声。
将最后一个字写完后放下笔的少年嘴唇轻轻地勾起,打量了自己墨迹未干的书信一会儿后,才抬起眼看向窗户:“还不进来?”
“怕叨扰你。”鹤之舟从窗户翻进了屋里。
李相夷眉眼带笑地推开椅子站起身,“今日怎么突然来我这儿了?”
他打量了一下男人的脸,面容上的笑意淡了一些,拉着人在桌前坐下,挑了挑眉问:“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