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轻轻叹了口气,“老头一定很伤心,没想到师兄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少年抬手抱住了男人的腰,一点一点地收紧了手臂:“还好你没事。”
是还好他们都没事。
鹤之舟亲了亲他的侧脸,在少年鼻尖蹭过来时配合地侧了下头,吻上了被抿得有些泛红的嘴唇。
两人将角丽谯的尸体一并带回了四顾门。
尽管这个女人没有将四顾门中被她倾倒,打算帮着她下毒的人说出来,但不单只单孤刀猜出了是谁,李相夷也心里有数。
他回到门后便召集了佛彼白石跟肖紫衿,而乔婉娩因为夜里听闻了动静被吵醒,也换上了衣裳循着灯光找了过来。
几人看到地上的单孤刀跟角丽谯时吓了一跳。
“这……这是什么情况?”白江鹑捂着肚子带着些无措地问。
李相夷坐在主座上,目光凛然地注视着一进屋,视线便一直落在角丽谯身上的云彼丘。
看他失魂落魄地傻站在门口,眼圈泛红,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这么突然且仓促地死在跟前。
他心中已生出几分厌烦,口气颇为冷硬地答道:“单孤刀乃南胤皇族之后,勾结角丽谯,想要掌握四顾门,掌控武林,以达到复国的目的。”
纪汉佛看了看还昏迷着的单孤刀,带着些许疑虑地问:“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李相夷只是冷然地看过去,“你认为我会诬陷自己的师兄吗?”
“我并非此意,门主,只是……”纪汉佛还待解释,少年门主却已经抬手制止道:“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单孤刀我会亲自押送回师门,交给我师父师娘处置。”
他话音才落,便见失魂落魄了许久的云彼丘抬起落了泪后如今还显得红肿潮湿的眼:“是你杀了她?”
向来斯文内敛的男人倏地拔出腰间的长剑,直刺向李相夷的面门。
只是长剑还未至,李相夷连起身都不曾,只是在腰上一抹,一柄软剑便握在了手中。
吻颈犹如一匹银练,随着他的内力柔软地缠住了云彼丘的剑,只轻轻一抖,云彼丘握剑的手便被内力给震开,掌心处被剑气震出几道血痕,随着他被推出好几丈的距离后,血滴顺着指尖一滴滴垂落在地上。
李相夷将吻颈轻轻一挥,莹蓝的剑身上带着凛冽的剑气。
他将软剑抬起,剑尖抵在云彼丘的喉前:“角丽谯让你做了什么?”
纪汉佛跟白江鹑眼见着这一番惊变,不由得一个个绷紧了神经,反倒是年纪还小,还未定性的石水皱着眉,问:“门主,你是说,彼丘是叛徒?”
“色欲熏心。”李相夷淡淡地瞥了眼地上无法瞑目的尸体,才厌恶地将视线转回了一脸仇恨的云彼丘身上:“角丽谯在江湖中名声如何,你难道不知道?因为她的一点魅功,你便丢盔弃甲,又怎么做到我们当初所说的锄强扶弱,维护武林公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