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之舟这才紧张起来,疑惑几乎要写满了一张英俊的面孔,就连那双桃花眼里也流露出几分清澈的愚蠢来。
“我与相夷本就是一个人,你当真没有半点在意吗?”李莲花偏着头,手指在他胸膛微微勾动,那垂下的眼又缓慢地抬起,眼睫柔柔地扫着,叫那张近在咫尺的清隽面庞上好似也带上了几分蛊惑。
鹤之舟惯来是受不住他这副模样的。
这会儿听得他的问题,明明喉结都开始上下滑动了,脸颊也因情欲而泛红,却还是忙不迭地握住他的手表态:“莲花,我真的没……”
只是他话还未说完,李莲花却忽然松了手,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方才软着的嗓音也跟着换回了平日里使唤他时的理直气壮:“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赶紧煎药吧,那小子还等着你给他针灸呢。”
若不是瞧见脸上消不下去的笑意跟眼睛里藏不住的戏谑,瞧着倒真像是对他失望而懒得计较了。
鹤之舟:……
心上人过于热衷戏弄他这件事真是叫人防不胜防。
背着手心情极好的李莲花才哼了两句小调地走出厨房。
只是才走了几步,便瞧见黑着脸的李相夷站在厨房不远处,一见他出来,两只眼睛就开始不要钱似的朝他丢着眼刀,杀气四溢得他不由得缩了缩手,唉哟了一声。
“我说李门主,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的。”他扯了扯衣袖,正要去寻师父到附近去钓鱼,李相夷的手便朝他领子揪了过来。
他自然不是避不开,毕竟眼前这个还未经历陨落的天骄如今只剩下一两成功力,但他若是真躲了,这年轻人肯定会不服输地要跟他斗上。
只有笛飞声跟方多病这两个家伙才会干意气之争的这种无聊事,对他李莲花来说,不过是揪个领子,又不会伤筋动骨,自然是随他去了。
“又怎么了,李门主。”他拍了拍少年郎还挂在自己衣襟上的手:“你这手劲,再大几分便要把我这领子给扯破了。”
李相夷满心的怒意都被他这副没脸没皮的样子给磨去了七八分,没好气地晃了晃抓着他衣襟的手:“既然拿我做了筏子,我毁你一件衣服又如何?”
“不如何。”李莲花指了指他身上穿着的白衣:“你这衣服,可都是我们买的,你若是坏了我这身衣服,那我便只好拿你的衣服来换了。”
李相夷撇了撇嘴:“不过是件衣服,你还斤斤计较上了。”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坏了一件衣服事小,大老远跑到镇上去买衣服事大。”
李莲花看他总算松了自己的衣服,这才抬手捋平了胸前被他揪起的皱褶,“要从这村子里去到镇上可得大半日的功夫,你消停消停吧,小朋友。”
李相夷登时便瞪起了眼:“你才是小朋友,幼稚!”
李莲花懒得同他计较,只是敷衍地朝他扯了下嘴角。
这下反倒又换来了他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