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之舟也点了点头,他上午的时候本就想给爷爷看看身体了,可惜爷爷只顾着听故事,他伸过去把脉的手都被拍开了。
他上楼的时候李莲花也跟着一起。
鹤老爷子其实没怎么睡着,只是人不太爽利,躺着总比坐着舒服些。
两人进来时他看了一眼,见是宝贝小孙子,便还是忍不住坐了起来,笑着问:“你们怎么上来了?”
鹤之舟轻车熟路地从鹤老爷子的柜子里拿出了银针。
尽管老爷子现在已经拿不起针了,但也舍不得将老伙计收起来,还是放在原本的位置。
李莲花坐在床边,握住老爷子肌肤已经松弛了的手,熟练地摸了摸脉,道:“爷爷你身子不适,总该跟我们说一声。”
鹤老爷子上午的时候便听他说过这些年与鹤之舟一起在江湖行医的事,如今见他指腹在自己腕脉上轻轻滑动,便笑呵呵地问:“怎么样,老头子我身子骨还算硬朗吧?”
李莲花这些年把脉的本事早就练出来了,闻言便拍了拍他的手背:“爷爷你瞧着后福绵长,是长命百岁的脉象。”
鹤老爷子本来是极不喜医者乱侃脉象的,但眼前这人是小孙子的心上人,柔和的眉眼间又都是纯善真诚,登时便将他哄得眉开眼笑。
鹤之舟这会儿也坐到了床边,从李莲花手中接过了老爷子的手腕。
老人家体内各个器官功能退化,经脉也自是不比从前,哪怕施针也得小心着些,免得受不住。
“怎么样?”与对李莲花的笑语晏晏不同,鹤老爷子存了些考校心思,便沉下了脸,一板一眼问。
鹤之舟也习惯了他这样的语气,平静地将把出来的脉象细致地说出来。
他如今的医术已经超过了自小教导他的鹤老爷子,毕竟古时候的医术一代代传承下来,终归有些丢失的东西,而他所去的世界医这一道却繁华似锦。
若是有机会,只怕老爷子自己,都想去见上一见。
而不是如今这样满脸欣慰地看着自己。
鹤之舟脱下老爷子身上的衣服,让他靠坐在床头。
只是鹤老爷子自己也清楚什么样的状态更便于施针,便自己又躺了下来。
未习武的老人家经脉脆弱,不比当初腿不能行的方多病好多少,李莲花担心老爷子撑不过,便在鹤之舟施针的时候渡进了不少内力,叫对自己身体很是了解的鹤老爷子新奇地看着他。
不过施针过后身子本就疲乏,他没一会儿便受不住地合上眼,睡了过去。
鹤之舟与李莲花对视一眼,笑着从房中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