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洲在床边坐下,盯着床上的女人。姚丹溪躺在那里,面色还是苍白。沈洲一直没有说话,就那么安静地坐在床边,目光放在她身上,又似乎透过她看向别的地方,想别的是事情,整个人也冷冷清清,不言语。
姚文瀚和叶秋中午过来了,见沈洲还守在里面,面上的不满消散一些,得知沈洲早午饭都没吃,叶秋忙问佣人,说:“怎么没有跟我们说呢?”
她语气含着淡淡的责备,的确有些生气。佣人哑口无言,沈洲解释道:“不是,伯母,是我不饿。”
叶秋叹了口气,道:“你先回去吧,吃点饭,医生说今天应该就能醒了,身体各方面机能也没受损,恢复良好。”
“这里我和你伯父在。”她最后道。
沈洲最后看了一眼姚丹溪,起身道:“……好。”
他离开后。姚文瀚蹙眉道:“你说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叶秋说:“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总归是和他们分手有关啊。
姚文瀚道:“她这么喜欢沈家那孩子?”
叶秋苦笑,说:“这几年我也常在国外办展,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后悔。
是的,后悔。这世上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如果事事都能顺心顺意,就没有那么多后悔怨恨、求而不得。
二十多年过去,当初那个跟在他们身边牙牙学语的小姑娘已经长成聪慧美丽的成熟女人,他们自认对孩子的教育非常完美,却还是在岁月的长河中,忽略了很多东西。
是固执也好,是魔障也好。只要丹溪喜欢,他们……并不介意当恶人。
姚丹溪是晚上醒过来的,沈洲不在,因为叶秋一直守在病房。得了通知,姚文瀚也匆忙赶了过来。
喝了水,姚丹溪虚弱地躺在床上。叶秋眼圈通红,轻声说:“丹溪,你醒了。你可吓坏我们了。”
姚丹溪目光转了转,随即暗淡下来。
叶秋忙说:“你在找沈洲吗?”
姚丹溪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愣愣的看着虚空。
叶秋说:“我让他回去了,现在你醒了……我也没有通知他,因为妈妈有一些事情想问你。”
姚丹溪张了张嘴,声音嘶哑,道:“妈……”
叶秋说:“告诉妈妈,你为什么做傻事?”
眼泪毫无预兆地滚了下来,叶秋一看就明白了,她也忍不住想落泪,女热入了情魔,他们做父母的能怎么办?
“他不要我了,妈妈,他不要我了……”姚丹溪哭着说,“没了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