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一个人趴在玻璃上往外看,苏韵回头看了她一眼,身子往旁边坐了坐。
孟允安将她揽入怀中,说:“很疼吧?不管是怎么生,辛苦的都是你。你不觉得挺有意思吗?痛苦和欢乐都在同一天,真是有趣啊。”
相处一段时间,苏韵能听得出他话语中的异常。
苏韵微微坐直身体,说:“会很辛苦,也很值得。无论多疼、多累,我都爱她,她是独一无二的,无论孩子的父亲是谁,她首先是我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女儿。”
孟允安笑了笑,说:“嗯。”
苏韵见他似是不太相信,便又补充道:“很好玩的。她从那么一定点小……”
苏韵用手比了一下,“和花生粒似得,慢慢地……长到这么大。”
她又比划了一下,“然后生出来一个水嫩嫩的小婴儿。哦,她还会动呢,会伸懒腰,会啃手指头……”
苏韵回忆起怀孕时的趣事,不禁说上了兴头,没有察觉到孟允安不善的眼神。
等她反应过来时,男人的一张脸已经黑如锅底,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孟允安道:“宝贝,你很怀念啊。”
苏韵抓住他的两只手,笑眯眯道:“是呀。”
孟允安凑近,说:“既然这么怀念……不如我们再生一个?呵。”
“啊?”苏韵懵住。
孟允安哈哈大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苏韵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她佯装生气地捶了他肩膀一下,可女人的力气小、脸上又带着羞涩的粉红,怎么看都是想蹂躏的情景。
孟允安停住笑声,说:“剖腹产……是把肚子划开吗?”
苏韵眼睛往星星那边飘,含糊道:“嗯。”
孟允安微微笑,没有再问。苏韵松了一口气,正好车子也停下了,到了酒店,终于结束了关于“生孩子”的话题。
太尴尬了……苏韵觉得。肌肤相亲是一回事,女人生孩子自然也伟大圣洁的事,但目前为止,她和孟允安只到了肌肤相亲的地步,在床上,他们所呈现给彼此的是美丽的诱惑。苏韵自认她和孟允安的感情还没有到达怀孕生子的地步。没有经历过这一过程的女人不会明白,也无法想象那将是怎样一场让人崩溃,让女人形象全无,几乎是将此生最狼狈最难看的一面呈现给了丈夫。
苏韵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尴尬羞赧。或者,在她潜意识里,虽然已经和孟允安生了一个孩子,但星星的出生到底是两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让孟允安陪伴她怀胎十月,痛苦生子,身材变形、蓬头垢面……
苏韵无法想象,因为心虚,车子一停下,她就抱着星星先跑了下去。然后也没等孟允安,就加快步伐走了进去。
她的那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孟允安。下车后,孟允安抬手理了一下袖扣,然后呵笑一声。
直到快到电梯门前时,苏韵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古怪,简直是直接告诉孟允安她心里有鬼,在胡思乱想……
于是,苏韵放慢脚步,抱着星星回头,惊讶道:“你怎么才来?”
孟允安笑容不变,走到她们面前,揽住女人的肩。苏韵轻咳一声,略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