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大冬天洗的还是冷水澡。
沈时乐是被水声吵醒的,一睁眼,刚好看到裴聿川从浴室出来,身上披着件浴袍。
他迷迷瞪瞪地从床上坐起来,眼睛微微刺痛,半眯着眼睛看过去,“川哥,你大早上的洗什么澡。”
裴聿川扫了他一眼,云淡风轻道:“昨晚没洗干净。”
说着,就走进了衣帽间。
沈时乐只觉得莫名其妙,迷迷糊糊地思考了一会儿,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又一头倒在了床上。
裴聿川换好衣服出来,看到床上的人还在睡着。
“起床,你今天上午有课。”
沈时乐懒洋洋地抱着被子,连眼皮都睁不开,“好困,眼睛还疼……”
裴聿川也不惯着他,直接掀开被子把人从被窝里拽了起来,“先去洗漱,”
沈时乐还迷迷瞪瞪的,张开双臂,仰头看着床边的男人,慵懒散漫的嗓音跟撒娇似的:
“川哥,你抱我。”
“还把自己当三岁小孩?”
“嗯……”
耍赖呢。
裴聿川没办法,只能把沈时乐给抱了起来,长腿阔步往外面走去,直接抱着他回了自己房间。
进了浴室再把人放下来,打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现在清醒了?”
沈时乐歪头倒在裴聿川肩膀上,跟小狗似的蹭了蹭。
“三分醒。”
吃过早餐,裴聿川先送沈时乐去了学校,再回公司。
还没走近教室,身后突然有人扑过来搂住了沈时乐肩膀,毫不客气地蹂躏着他的脑袋。
“小宝贝儿没事吧?怎么眼睛还肿了?昨晚哭惨了吧?”
沈时乐睨了江肆一眼,没好气地推开他的手,“才没有。”
江国庆两年前去世的时候,江肆哭得比他还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往他身上蹭。
沈时乐和江肆从幼儿园开始就在一个班级,直到小学初中高中,就连大学都在一个班。
教室里,江肆正在啃着心爱的牛肉饼,沈时乐支着下巴,微微拧着眉,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随后,他扭头看向身旁的江肆,“你说,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感觉?”
听到这话,江肆差点儿把嘴里的饼渣子喷出来。
心爱的牛肉饼也顾不上吃了,一双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积极地凑到沈时乐跟前。
“不是,跟江哥说说什么情况?”
沈时乐推开江肆,心想问他有什么用,不也是什么经验都没有的单身狗,一天到晚把他的机车当宝贝。
“没情况,等有了情况再告诉你。”
这么多年的发小也不是白当的,江肆眯缝着眼睛打量了沈时乐半晌,口吻笃定:“不,你绝对有情况。”
只是沈时乐的嘴巴跟蚌壳一样严实,撬了半天也没有撬出来。
江肆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