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弟弟,一期一振跑得比听见主命的压切长谷部还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把三日月宗近点名的几把刀请到了三条部屋,顺带着还有不请自来的源氏兄弟。
众刃落座,髭切一反常态在氤氲的茶水蒸汽中开口:“如果是找回那个女人的事情,不要再做了。她……已经不记得我们,懦弱的选择了遗忘来逃避愧疚。药研君意外在战场上折断,这原本就是刀剑的宿命,总比烂在收藏室要让刃舒心得多,但是前任家主似乎无法承受,她要求政府洗掉所有有关刀剑男士和本丸的记忆,返回现世已经找到了新生活。我们被抛弃了。”
“我不想再要这样脆弱而没有担当的主人。膝丸也是这个看法。”
事实上,那个姑娘已经重新恢复了平静的生活。她不再记得鲜血与死亡,也不再记得曾经朝夕相伴的付丧神,有了新的生活和新的爱人……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再去打扰她呢?活了一千多年的付丧神心如琉璃般澄澈,虽然会悲伤痛苦,但还是克制住想要得到的欲望放开那片美好的绯红色彻底飞出自己的生命。
会这样对大家解释不过是怕本丸里一些单纯到极点或是偏执到底线的同僚们弄不清楚内心的真正想法,万一要是筑下大错可悔之不及。
同他年龄接近的三日月宗近也是这种想法,也许这位让人让刃都看不透的青年还有一些别样的念头,总之他们已经商量好对其他人该说些什么。然而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有些崩溃的压切长谷部,更没想到一向老实到没有存在感的太郎太刀居然会被他说动要求前往现世去看望前任审神者。
罢了,自己一把年纪能看淡世事,可那些年纪偏轻的刀剑们却是不吃一次苦头绝不会回头的样子。就让他们去吧,去到一个根本掀不起风浪的世界,真正明白人类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以及该如何正确和人类相处。
不过,也许是锻造之神庇佑?太郎殿似乎运气爆棚了……难道说这就是他从没有搓出过金刀装的原因?三日月换了个姿势继续沉思,坐在他对面的一期一振还以为这家伙又憋了什么坏水,一时之间紧张不已。
“三日月殿,无论如何,勉强他人都是不对的,主公她,好吧,是前审神者她对我们一直体贴有加,药研遇到的意外也确实是场意外,刀装和御守一样不少,她能做的已经都做到了。连我都可以放下遗憾,您是不是就……”您是不是就不要作妖了?
“唔?茶杯里的茶叶梗竖起来了啊,看来是个好兆头。”坐在一边不声不响的莺丸突然发话:“战死沙场,乃是武人夙愿。三日月殿怕是有什么别的想要告诉大家。”
“哈哈哈哈哈哈,茶叶梗竖起来了吗?甚好甚好。”蓝发青年回过神来,带着些唏嘘和感叹:“太郎殿可算是闯了个不小的祸事出来,嘛嘛,次郎殿呢?醒着吗?”
“人家喝酒的时候才是清醒的啊~讨厌啦,大哥他一定是一根筋的办错事了,和这突然出现的灵力有关吗?”身着花魁服的高大男子斜倚在桌边,手边歪歪斜斜的酒坛子要倒不倒,他指着窗外突然出现的绿色嫩芽向其他刃示意。
蓝发太刀喝了口茶:“呐……差不多吧!太郎殿,真的很喜欢那个名叫弥生的少年啊……我只是用他头发里剩余的灵力确定了一下大致坐标,没想到太郎居然运气极好的遇到那位……现在应该已经成为武士的少年。”
“所以……?”鹤丸国永当然也记得那个有一只和自己名字一样宠物的红发少年,顿时来了精神,新的惊吓已经来临,怎能放缓脚步停止不前!
“所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太郎殿很可能在没有同对方说明情况的状态下就缔结了主从契约,证据就是突然出现在本丸之外的新付丧神。无论为了什么,这样都是不对的。我们现在的问题就是,需要有几把刀去寻找太郎殿与长谷部君,顺便向弥生进行说明。如果他不愿意负担我们,那也无话可说,找时之政府解除契约就是。当然,新出现在刀帐上的刀也得带回来,总不好叫同僚们稀里糊涂的漂泊在外。”他的眼底一片温柔豁达,并不担心再次被拒绝的可能。
听到是兄长捅出的篓子,次郎太刀晃晃酒坛点点头:“人家就说嘛!大哥一定是在神国呆久了迂得很,他恐怕一点也不清楚神明被侍奉的年代早就过去了,现在争取信徒可不能还走老路子。据说有个神明甚至开始收费工作,只要五元硬币一切都能办妥,哎呀哎呀,比起人家咱们可真是有点落伍!”
“算我一个,大哥闯了祸,作为兄弟我是一定要去帮他收拾烂摊子的!”他躺回自己的地方不再做声,只是一口一口的灌酒。
熟悉这位作风的其他刀剑也不去管,径自商量剩下的刃选。
“老爷爷年龄大了,禁不起折腾就不去掺和了。我就呆在本丸里守着尚在沉睡中的年轻人们吧。”三日月直接表示自己不想去玩儿这个新地图,把力气活全数推了出去。
“那么,我想去看看药研是什么情况。按照三日月殿曾经描述过的,这个坐标代表着一个同我们的过去几乎全然不同的世界,那里怎么会有药研呢?难道是重名?可是名字对于付丧神而言也是唯一的啊!”一期一振表示事关弟弟,无论如何必须有他的位置。
大家不想去挑战弟控爆发的实力,纷纷默认了他的要求。
“我也去看看这位长船的后辈吧。”烛台切光忠举手表示要去看看罕见而昂贵的大侄子,难得出现了长船派的刀,无论如何也得去一趟,希望这位后辈能和自己一样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