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遍,时空旅行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你确定要带着以利亚走么?】老人严肃地问道。在得到确认答案后,他沉默了一会儿,叹气指导着:【看到跳跃仪上的最大的金属按钮了么?等你准备好了就按下它——它很不稳定,但是根据其工作原理能够创造出临时锚点,这对你们来说有好处。】【多谢啦,老爷子。】五条悟也不和他多客气,干脆道了谢。【……我也只是为了以利亚。】老人摇了摇头,闭着眼睛试探着去触碰异常物。t002—1这一次倒是很乖,没有闪躲,没有威胁的咆哮声……也许是最强就在他身边的事实给了它靠近人类而不用担心对方受伤的勇气,它甚至主动蹭了过来,伸出了被异化至柔软湿润、甚至还在往下淌粘液的手,轻轻抓住了这个如父亲一般的老人干枯消瘦的手指。【听着,以利亚,请你记住我这个不合格的教导者最后的话……】老人紧闭着眼睛,同毫无神志的异常物嘱咐着。他的声音出现了罕见的颤抖——最后一次了,他想——而他甚至无法睁开眼睛再看这孩子最后一眼:【保持你的勇气,然后忘掉什么该死的赎罪——你要去爱,要去享受身为人类的一切美好。】【……不管你是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孩子。】【教,授……】谢切诺夫顿时僵住了,五条悟挑起眉来,看着那无比可怖的、满是利齿的环状口腔再次出现。此时异常物正在费力地蠕动着肌肉,迫使其配合着模拟出对它来说无比复杂的俄语单词。这本该是无比令人作呕的场面——恶心可怕的怪物拙劣地模仿着人言,令人怀疑它是否会利用这一点来捕食人类。偏偏在场俩人皆毫无厌恶之色,一人饶有兴趣地盘算着等会儿怎么哄人叫老师,另一人则激动地手指都在轻轻发抖。【教、教授。】异常物还在磕磕巴巴地低声呼唤着,它凑了过来,柔软的流体温柔地环住了老人,就像是一个临别的拥抱。【不和我们一起走么?】五条悟认真地问他。【不,我已经太老了……而且研究院还需要我。】老人平复了下情绪,在收容室外的破门声中郑重地摇了摇头。他后退了一步,离开了异常物的拥抱,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平静直视了t002—1那惊悚而神圣的面容,嘴角是一个堪称温暖的微笑:【人类、也还,需要……咕……】老人哽住了,他僵硬地死死盯着对方,开始癫狂而絮絮叨叨地喃喃着那个名字:【以利亚、以利亚……以利亚……】也不知他究竟是在呼唤哪一个人。待到研究院的人总算闯进了收容t002—1的房间时,入侵者和t002—1已经杳无踪迹了,唯有老人独自一人静静躺在地板上,已经彻底陷入了昏迷。……夏油杰这段日子简直忙得焦头烂额,天知道他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累成这个鬼样子。挚友失踪,他的小鸡崽子们顿时失去了鸡妈妈的保护,要不是他和夜蛾正道一起帮着看护着,那群尚未成熟的孩子早就被咒术界上层贪得无厌的老东西吃得渣都不剩。好在五条悟算计那群老东西时从不避着他,这让他尚且熟悉挚友留下来的势力与暗线——不过当时有多感动于对方的信赖,咒灵操使现在就有多恨得牙痒痒。六眼那家伙着实不擅长政客那一套——他要是擅长早就凭着五条家的势力和最强的身份掌控整个咒术界了——在夏油杰眼里看来这就是典型的好牌打得稀烂的,真正在上层社会摸爬滚打过,还管理过偌大一个邪教组织的盘星教教主再怎样也比天性直率的大少爷擅长这些东西。眼下人又不在,他只好捏着鼻子帮忙重新整合梳理对方手下的势力。实在忙昏头的时候,夏油杰甚至阴暗地想着那家伙该不会是故意玩失踪,抛下众人和对象度蜜月去了吧——以至于在看到失踪了快一个月的鸡掰猫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托付“杰?你居然打人家?”五条悟不可置信地瞪着挚友,做作地捂着脸,姿态十分之娇羞——虽然那半透明的魂体压根不可能碰的到他。夏油杰阴阳怪气:“哟,原来您还活着呢?我还以为是幻觉呢,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