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幽点头。
白飞卿像逗小猫似的挠了挠景幽的下巴,问道:“什么事呢?”
景幽说:“洞房的事。”
白飞卿脚下一滑,险些跌倒。
景幽说:“洞房是能增进两人感情的最好的方法,小幽想和主人洞房。”
白飞卿冷汗,“这乱七八糟的理论都是谁教你的……!”
景幽说:“是鬼渊啦。鬼渊说,他和沈玉碧之所以会情比金坚,就是因为他们天天洞房呢。小幽也要和主人……”
白飞卿忙捂住景幽的嘴,他真是服了这小家伙了,大白天的一口一个洞房也不嫌害臊!而且,他们是在大街上,已有好些人对他们行注目礼了!
景幽无辜地眨巴着大眼睛。
白飞卿说:“别听鬼渊的鬼话。”
景幽掰开白飞卿的大手,说道:“可是鬼渊和沈玉碧真的很要好嘛。鬼渊还说,爱是做出来的!”
白飞卿:“……”
景幽见白飞卿无语,以为自己说到了点子上,兴高采烈道:“自从我变回魔尊后,主人就对小幽就爱理不理的了,那是因为主人不够爱小幽。我们多做做爱,主人对小幽的爱就会越积越多,就不会再抛弃小幽了。”
白飞卿额头上青筋直冒,言语功能彻底障碍了。
街上的行人跟看西洋景地盯着白飞卿和景幽,有那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道:“开房去开房去!”
景幽尤嫌不够乱,从衣兜里掏出一条手帕,那帕子脏乎乎的,有着因太久未清洗而泛黄的污渍,他得意洋洋地显摆道:“哼哼,这是主人和小幽的定情信物哦,鬼渊说,我们要每天都弄出这么一样定情信物,主人就会爱小幽逾越生命了呢。”
这方帕子眼熟得紧,白飞卿一回想,才想起这是他和景幽新婚之夜时,二人一番云雨后用以拭身的帕子!饶是白飞卿万年冰山,也维持不住风度了,他裂开一张冰山脸,把景幽拦腰一抱,御剑而飞,匆匆逃离了繁华的京城街道,留下身后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白飞卿和景幽回了京郊的别院。
白飞卿顾不上理睬自己那一院子因太久没见过他而乱作一团的猫猫狗狗,他径直抱着景幽进了房。
轻手轻脚地把景幽放到床上,他这才板着面孔教训道:“以后不准在大庭广众下瞎说了。”
景幽说:“小幽没瞎说,小幽说的是实话么。唔,鬼渊还说过,有一张床就是万事俱备了,主人是不是……”
白飞卿:“……”他真是烦透了“鬼渊说”这三字了,他心底腹诽着,你俩到底谁是上司谁是下属啊,怎么什么都是他来说啊!鬼渊这教唆boss不学好的臭嘴,真该用针线给缝上了才好!
景幽无尾熊般地缠抱着白飞卿,说道:“主人,我们做爱嘛。”
白飞卿一脑门的黑线,“你怎么突然想起这茬了。”
景幽说:“粉叔和满满成亲么,成亲后就要洞房么,这可提醒小幽啦。”
景幽撅着粉嫩嫩的小嘴就往白飞卿的唇上贴,这是要索吻呢。白飞卿由着小家伙对着自己一通乱亲,不反抗,也不逢迎,让景幽独个儿瞎忙,好不无趣。
景幽如今虽是贵为魔尊,但在风月一事上亦是一窍不通的。他剃头担子一头热地亲了白飞卿半晌,未得到半点回应,自己也不知接下去该如何做,顿觉一盆凉水兜头罩下,把自己浇了个透心凉。
景幽十足委屈,控诉道:“主人骗我!”
白飞卿抹去面颊上的口水,莫名其妙道:“我骗你什么了?”
景幽说:“主人曾经对小幽说,无论如何,你都是最最最喜欢小幽的,可你现在不喜欢小幽了。”
白飞卿眼神一暗,低声道:“别胡思乱想。”
景幽说:“不是我胡思乱想,这就是事实!自我成为魔尊后,你就鲜少正眼瞧我,一旦我用我的本来面貌,你就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连我的名字也不愿叫。唯有我变成这幅少年模样,你才会稍微与我亲近些。”他越说越伤心,竟带上了哭腔,“我事事都顺着你,你喜欢什么样儿的,我就竭力装作是什么样儿,我努力让自己的言行举止与你爱的那个景幽一般无二,可你依然不喜欢我了。当我仅仅是景幽时,你爱我宠我,也会对我有欲望,可如今,我主动求你与我上床你也是不甘愿的!”
白飞卿被景幽数落得狼狈,也心疼自家小宠物的伤怀,便说道:“上床与否与喜欢与否是不沾边的。”
白飞卿是想劝慰景幽,可他这话一说,景幽那要掉不掉的泪就如开了闸的河道,源源不断地往下滚,“你又骗人,如果喜欢一个人,怎么会忍得住不与对方有肌肤之亲呢。我少说也是活了几千年的,即便驽钝些,也没笨到这地步。”
景幽一旦开哭,在他哭痛快前,那是绝对止不住的,白飞卿是万万没料到,景幽都当上了魔尊还是个哭包儿。他无厘头地想到,若是景幽在和他的臣子们讨论大事时意见不合,难道也要哭一场把大家都哭服了不成?!
白飞卿终归是疼惜景幽的,他叹口气,吻上景幽的唇瓣,轻咬慢吮,把小家伙的嚎啕都尽数吞下,他舔吻去景幽腮边的泪水,又苦又咸,这让白飞卿的心里也跟着一阵阵地发酸。
或许,他对景幽真的不够好。
两人亲吻良久,久到景幽的哭泣化为了呻吟,呼吸不畅地要推开白飞卿,他们才结束了这漫长的一吻。
白飞卿又亲了下景幽仍挂着水珠的卷翘睫毛,劝道:“乖,别闹了,我们该去参加满满和粉叔的婚礼了,你不是一直都想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