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口问。“没什么,只是在跟美国那边的异能者谈合作。”“港黑现在的业务已经国际化了吗。”她打趣。太宰治笑了一下,掌心执起一缕浅栗色的长发,上面散发着酸甜的花果香。“琴子头发长了。”岩永琴子斜眼。“怎么了,你不喜欢?”“没有,”太宰治低头,轻轻在上面落下一吻,“很喜欢。”只要是你。“琴子为什么要留长发?”“这是秘密。”才不是说是因为太宰先生。太宰治没有追问。“我让人挑选了几款梳妆台,琴子待会儿可以看看喜欢哪款,让他们送过来。”“还需要什么家具,可以跟银说。”他也清楚他这间屋里没什么东西。岩永琴子疑惑。“反正我可以变身伪装,我们一起去挑不好吗?”两人一起挑选一起布置,会更有幸福感吧。太宰治可能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怔了一下,缓缓展开笑容。“好。”他关掉吹风机。“吹好了。”岩永琴子暗中活动坐得有点酸的双腿,趁太宰治侧身去拔床头的电源时,兔子一样蹦起来,哇一声朝他扑去。扑倒的好机会!太宰治被岩永琴子推倒在柔软的被褥间。由于他坐在床边,?即使上半身被扑倒,两条大长腿还是踩在地上的。“太宰先生——”岩永琴子开心地蹭蹭,然后直起身。太宰治一挑眉。“嗯?”“琴子又叫错了,?”男人边思考边道,?“这样,我把琴子叫错的次数记下来,以后每叫错一次就惩罚一次。”虽然惩罚什么的很带劲,?但这样也太狡猾了,?太宰先生!“改口也要有个适应时间啊。”她气呼呼反驳。太宰治点头。“那你尽快适应吧。”虽然别扭,?岩永琴子还是试着叫了一声:“太宰。”太宰治轻轻哼声,不知是不是夜晚放松的缘故,他整个人都散发出悠闲散逸的气息,声音低沉磁性。岩永琴子坐在他腰上,自上而下看着他。“你这么乖,?我完全没有偷袭的成就感。”太宰治衬衫领带略微凌乱,?黑发铺散在床上。是和他平时展露出的样子完全不同的温和无害。这个样子也只会是岩永琴子限定。太宰治有点苦笑不得:你会偷袭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他视线在岩永琴子衬衫下摆露出的两根白净的腿上停留两秒,不着痕迹地挪开:“……”“那我要怎么反应?”他问:“琴子想怎么玩?”岩永琴子想了想。像以前那样冷淡不屑,从细节发现其实有点害羞,?欲迎还拒?……哇呜,想不到自己还有这种潜藏的恶劣因子。太宰治突然开口。“我一直在想——”他的声音平静得过了头。只有真正经历过大起大落,?从痛到极致的苦难中熬过来,?成长成熟、继续前行的人,?才能在多年后以这样平静的语气说出口。“如果当初琴子要求我表露心境的时候,我说出来,?会不会好一点。”“那么琴子在决定要走时,会不会也会为我多犹豫一下。”仅仅是“犹豫”。太宰先生就是这样,他温柔,?他瑟缩,他以无悲无喜的态度审视世间,也从不期望自身能获得任何积极的回馈。哪怕他值得。他胆小到根本不会奢望她会为他停留。仅仅是犹豫,就已经满足。这实在是……心脏像是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岩永琴子突然失语,胸口酸酸涨涨的。“……笨蛋。”“嗯。”“你这样太傲慢了,知道吗。”“嗯。”看出她有点难过,太宰治若无其事地绕开话题,示意旁边的墙面。“看到那滩污渍了吗?”岩永琴子抬头,眯起眼睛。黑色的印迹,呈泼溅形状。“暗杀?”考虑到这处地方,“是哪一任首领或者暗杀者的血吗。”太宰先生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多半是她认识的人。曾经拿到的情报有说,森鸥外上位,结束了前前任首领制造的腥风血雨。“我知道了,森先生干的吧。”“不愧是琴子。”太宰治又示意窗户的位置。“当时我就站在那里——”“森先生当着我的面杀掉了先代,要求我做见证人。”岩永琴子算了算。“那个时候太宰才十四岁吧?”想想小太宰先生过早地接触那些黑暗,双眸无光的样子,她就有点心疼。她趴下去和他贴贴,嘴里嘀咕:“森先生太混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