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想到这里,翻了一下背包,带好墨镜穿好外套,往后走去。
黄土高原的黄沙总是会伴随着狂风,并且f村是在雁门关外,虽然现在只有九月,但狂风一刮,迟暮觉得自己的脸都挂的有些生疼,山路崎岖不已,但沿着不算怎么宽阔的路往回走,他第一次感到神经有些放松,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夏维安。
夏维安的小鹿般水汪汪的大眼睛,夏维安细的不像男孩子的腰肢,夏维安柔软的唇,夏维安欲拒还迎的表情,他赶紧深深为之着迷,可是这个f村里处处都是鬼怪,他也是其中一个么?自己这样三番五次在毫无防备时被鬼害死,又是为了什么?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难道自己跑到什么《咒怨》的剧场里,村里所以鬼都是那种无故害人的厉鬼?
天啊,迟暮倒抽了一口冷气,想到夏维安可能都是一鬼就害怕的不行,不行不行,保命要紧,一切等到自己活下去再说吧。
“喂……”远处传来的高喊声让迟暮停下了脚步,他猛然回头一看,就看见一个人在远处高高的山坡上奋力朝他挥手,那一抹刺眼的绿色跟土黄色的山形成了截然相反的感觉,那人手搭在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上面,他自己眯着眼睛都看不清,等到那人飞速向前后,迟暮才诧异地看清楚这个人竟然骑着自行车,而自行车上面的显然是夏维安。
按到底来说,夏维安不应该这个点在大戏台唱戏开嗓么?或者是在拓拔归的房间内等待他来?怎么现在出现在了这里,有点可疑……等到夏维安骑自行车走近了,迟暮才看清楚他骑着一款老实的二八黑车子,自行车破破烂烂的,而夏维安本人还是穿着鲜绿色的外套,白色黑字短袖,牛仔裤,非常的潇洒阳光,跟那个鬼气森森的f村完全相反,潇洒地下了车后,站定在他身边,笑眼弯弯地问:“你是迟暮师哥吧?”
好奇怪……他怎么现在就知道我的名字……迟暮心里嘀咕,但面上不动,他又不是傻子,说不定现在出来一个人就是鬼怪,所以还是小心为上,他装作有些诧异伸出了手:“你好,我是迟暮……你是……?”
夏维安自然地伸出手,跟他相握,在迟暮的感觉中,还是那么柔柔软软的小手,可能是刚才握着自己车的横梁,手心有点潮湿干涩,他羞涩一笑:“我是夏维安,也是c大的学生,不过师哥我今年大四,是来f村里支教的,那个……我曾经见过你,就是c大不是评出了个什么十大帅哥么,哈哈哈哈,当时你的照片给我的印象很深,所以村长一说来的人是你我立马就知道了,因为迟这个姓氏很稀少的……哈哈哈哈,我师哥我唐突了吧?不过,哪个……师哥你怎么往回走呢?”
夏维安说话声音有些快,噼里啪啦就将自己如何认识迟暮说了一遍,他想了想跟前几次见面说的基本无疑,便笑着说:“哈……我已经采集完了,正准备回去呢。”迟暮打了个哈哈,没想到夏维安一脸认真,用他那双媚眼如丝的眼睛慢慢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好奇地问:“可是……我刚才在村里没看见你啊……”
“哈,我早就做完了……那个,你是要去……?”迟暮有点好奇,看了看夏维安似乎没带什么东西,继续问,“我要回县城,你也去?”
“是啊!”夏维安笑的非常甜美,迟暮第一次发觉他笑起来还有些小酒窝,他继续说:“我的学生天天嚷嚷着想吃县城里的糖果,正好所有人都考了一百分,所以我今天就借了一辆车子准备去县城了。”
现在想想,自己遇见的那些鬼怪似乎都没有影子,从床底下的那只手到讨要红领巾三人组再到酱缸里的老太太,全都不是实物,迟暮偷偷瞄了一眼发现地上有夏维安的影子,便不由自主地心里还是安慰:说不定是因为蝴蝶效应,所以夏维安要给学生们买糖吃。
“这样太好了,我们做个伴吧。”他点点头,亲切夏维安继续笑着说:“本来还想跟师哥在村里里见呢,不过也好,走吧,我骑车带你好不好?这条路有点远呢,骑车子起码得五六个小时。”
五六个小时?那自己走起码就得一天了,如果夏维安要回去的话,不久天黑了?看到迟暮质疑的目光,夏维安耸肩笑了笑:“今天就住在县城就行了,走吧师哥?”
迟暮点点头:“好吧。”不过现在这样,还真有点70年代的下乡风,再清纯一下就山楂树之恋了,迟暮笑了笑,颠了颠沉重的背包:“还是我来带你吧。”
“好的。”夏维安将车子交给了迟暮,他载着夏维安,向县城方面慢慢骑过去。
夏维安的体重似乎非常轻,反正迟暮虽然心底还是有些害怕,但在两个人无聊的路上一问一答、过半个小时就换人骑车下,倒是不觉得累。
每当迟暮骑车时,夏维安总会单手搂在他腰上,那一只手似乎有魔力般,让双腿中间那根疲软的东西竟微微有些抬头。
这一路上迟暮倒是将夏维安的家底摸透了,这个他以前从来没有说过,夏维安出生在了一个戏曲世家,家中还几代都在唱戏,他这一辈只有他和姐姐两个人,姐姐去学了刀马旦,现在在国家戏曲什么团工作,天天要出国演出,而他因为从小病弱,长的像女孩子,嗓子也不亮,身段也不好,只能从青衣入手,最后学了花旦。不过据他自己说,他已经厌倦了戏曲了,以后再也不想唱戏,他想以后好好学国学,争取当一名作家。
迟暮也半真半假的把自己家底亮了出来,因为对他而言,自家从商,话还是说一半为好,便说自己家时代从商,可能自己也不会出国读研或是读博,应该就是毕业继承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