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琴容轩眼睛一眯,神色一变,勾着嘴角看着我的眼睛轻声笑了半天,似下定决心般舒了一口气,这才歪头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道:“我喜欢上你了,我想得到你的心,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心中隐隐酸疼又觉得带着丝丝的高兴,手也颤抖不止,只得哑着嗓子说:“太子殿下,这个游戏我玩不起。”
有琴容轩微微一笑,抬手便欲触碰我的脸颊,我一下子躲了过去,却没想到他竟锲而不舍,另一只手却覆上了我的脸颊,那双略显阴鸷的眼直直盯着我,带着丝丝柔情却用斩钉截铁的语气道:“苏铭瑄,你跑不了。”’
撑起手臂,也学着他的样子抚摸起了他的脸颊,手感甚好,滑嫩无比,我一下子俯下身,额头与他的额头相碰,直视着他那双能倒映着我身形的双眼,似情人般亲昵,一字一顿的说:“太子殿下,我弟弟林仲茗尸骨未寒,你这个游戏我不会参加也不想去参加,这句人话你听明白了吗?”
有琴容轩似听见什么笑话般大声笑了起来:“苏铭瑄,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嘴边勾起一抹似狞笑的笑容,嘴里却吐出了疲惫的话语,似乎耗尽了我一生:“太子殿下,我怕我会情不自禁爱上你。”
再入禁宫
心口疼痛难忍,似被一根长针戳破了心房,我用拇指摩擦着他的唇,一字一句地说道:“太子殿下,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跟你说,我喜欢你很久了。”我停顿了一下,苦涩笑了几声,“只能偷偷看着你的背影,小心收集你的一切喜好……和林仲茗一起分享着喜怒哀乐,细心体会那种微妙的感觉,你懂吗?”
你不懂。
你根本不懂,看着躺在我身下的有琴容轩,此时他衣领大开,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脸色绯红,一脸惊讶地看着我。自嘲笑了几声,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我抬手帮他整理好衣服,嗤笑了几声:“太子殿下不是非常好奇我为何手上有与林仲茗一样的茧子吗?”
有琴容轩沉默了片刻,半响才试探着问:“因为你经常变成他……?”
心中得意笑了几声,没想到这点半真半假的话竟然能引有琴容轩入套,我哈哈大笑起身,继续说着一时兴起编排好的假话:“不错,反正旁人也分不清我俩谁是谁,若不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说辞,只能装作意犹未尽话说半句的模样冷笑几声,我松开他,起身整理衣衫,这才转头对已经坐起身的有琴容轩说:“太子殿下,刚才多有得罪,实在是不吐不快,请殿下见谅。”
有琴容轩长叹一声,站起身一下子从后搂住了我的腰身,我身形一僵,连忙就想躲开,哪知有琴容轩手下一紧,生生断了我逃出去的退路,叹息轻声道:“我都知道了……可是那满沙蝶的缘故?”
话一说,我大惊,萧擎山镶在我肩头的纹身我历来只当做最最屈辱的经历压在心头,一点都不提起,没想到这次被有琴容轩这么轻巧一说我便觉如挖了心头之肉般难忍,只能死死攥住双拳不说话。
有琴容轩细细观察了我半天神情,也不知歪想到了什么,这才叹气低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心事。”
我冷笑了几声,瞬间分析了一下他到底在想什么,但还是忍不住问:“太子殿下想到了什么?”有琴容轩一愣神,复又笑道:“没什么……”复又转头对门口说道:“敏敏,你听够了没有?”
这时长平公主已经摸着自己的鼻子跌跌撞撞进到屋来,我和有琴容轩依旧保持着这般狎昵相拥的姿势,倒是谁都没乱动,显然都没把这小丫头片子放在眼中,倒是长平公主先沉不住气,一脸欣喜手捧着脸噢噢噢噢叫了好几声,这才似酒醉之人般陶醉的说:“哇,第一次!这场景实在太美了……”
我心中暗笑不止,搬开有琴容轩的手臂,我拱手跟有琴敏仪说:“草民酒已醒,多谢公主款待。”说着,又向有琴容轩一拱手,这才假装客气告退。
有琴容轩也动作优雅地拱手:“慢走。”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一步一步走出缘留阁。
走了几步便深深叹气,这一场仗,打得实在凶险,也不知有琴容轩信了多少,亦或是根本不相信,只是应景虚与委蛇。
这一路……实在凶险。不禁恍恍惚惚想起,少时给他做伴读时,有日无端遭了一顿板子,有琴容轩亲自给我上药,并用郑重的语气说,“假如有日我登上皇位,你必是我的大将军。你是我最亲近的人。”
物是人非,这句承诺我一直记在心中,但是这么久来说不出口,犹如如鲠在喉。我们做人往往都输在太过天真,以为太子殿下金口玉言,所说一定会承诺,殊不知人世无常,苍海也能变桑田。
在帝都大街上游荡了一圈,平静了一下心情,我才回到府中,没想到姜六娘竟还没回来,等到派下人去找时,这才发现她竟在帝都内各大店铺扫荡,看见她身后成堆的包袱和姜六娘那闪着晶光的眼睛,我只觉头都大了,连忙付清了所有赊欠款,这才把这尊神请回府中。对外就宣称这是我收的小妾,正好也封了那些媒婆的口。林瑾则一直被洛皇罚闭门思过,闲赋在家。见到姜六娘来则鼻孔朝天,连人都不看。姜六娘则哼哼唧唧的没有好脸色。
我摇头不止,还是这样针锋相对,只觉两人都是小孩心性,也不再管他们了。
又过了几天悠闲日子,但凡有人再宴请请我都已身体不适推掉了,期间姜六娘洗劫了帝都大部分商铺,至此帝都百姓皆知新来的林府小妾是个能花钱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