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琴容轩点点头,动作优雅地放下筷子。想了一阵,这才笑了一阵:“十日后就是父皇的寿辰,到时候四方使者都会来,想必热闹的很,苏兄参加吗?”
我摇摇头,这种热闹我可不喜欢凑。但还是恭敬地说:“殿下,草民没有官职,上不得殿的。”
有琴容轩刚想说什么,但还是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罢了。
从东宫出来,越想越不对,洛皇大寿,四国使者来贺,依照惯例只有官阶上了二品的人才能参加,为何有琴容轩邀请毫无官职的我?
其中必定有诈。
黎明之前
与有琴容轩匆匆吃完早饭后,他便又去换了一套华丽服饰准备去外城迎接燕国使团,而我则与他拜别后,便又让宫里的轿子将我送回了林府。
一下了马车便觉得气力不支,双腿酸软,连手臂都抬不起,应门的小厮还以为我喝多了,连忙就传报了阿黄。
阿黄那孩子别看瘦小,但还是有力气的,半扶半推将我搀回到了床上,一脸担忧小声问:“二……二少爷,你还有什么吩咐?”
我使劲力气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这才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对他吩咐道:“如果老爷和夫人问的话就说我喝多了,晚上再去请安,你给我准备一桶洗澡水,就退下吧。”
阿黄小声“嗯”了一下,但踟蹰了一下,便问:“二少爷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需要姜姨娘……还是需要请大夫吗?”
我叹了一口气,努力睁开眼皮,低声道:“这件事谁都不用告诉,我躺一会便好……”犹豫了半天,还是鼓足勇气低声问:“三少爷去哪里了?”
阿黄一愣,但还是带着丝丝担心问:“二少爷,您的脸色苍白的厉害,三少爷似乎一早就被莫家的两位少爷请走了……您真的不需要大夫?“说着,他眼珠一转,又带着扭捏,脸色微红道:“二少爷,要不然我去找三少爷去?”
我没好气地摇了摇头:“算了,不用了,你就准备洗澡水去吧。这件事情谁也不要告诉。”阿黄点了点头,便出门了。
我不禁哑然失笑,阿黄这孩子聪明,想必那晚就已经多少猜出了我与林瑾的关系,这些对于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反正林仲茗已经死了,也不是林瑾的亲兄弟,何必为这些世俗眼光束缚自己?
不过最让人受不了便是过一段时间便气力全无,必须接受林瑾的阳精才能恢复力气,沉吟了一阵,不禁想起少时看的那些志怪奇书,难道自己竟变成了吸精的妖怪了吗?
睁着眼睛看着床顶淡蓝色的吊顶干笑了几声,只觉得自己的现状又可气又可笑又可悲,我林仲茗活了将近三十载居然需要承别人雨露才能活下去。
自尊让我不甘现状,现实却已经让我低头。
不一会阿黄便指使一群下等小厮给我端来了洗澡水还有火盆,沐浴皂角细巾等物什。我挥手让他们全部退下后,这才艰难地自己起身褪掉所有衣物,散开头冠,费劲地挪到了盆中。
在水中一直泡到水凉了,我这才费力爬了出来。
用细巾擦干头发后,这才发现阿黄并没有给我准备任何衣物,身上的那套本是有琴容轩给我准备的,那衣服上还熏着宫中用的玫瑰香,我实在不想穿,只能赤条条回到床上,钻进棉被中取暖。
不一会便觉昏昏欲睡,但头发还没完全干,只能趴着将一头长发散开铺在床上。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时候,便觉被角被轻轻掀起来一角,随即一具有着熟悉气息的身躯便附在了我的身上。
我霎时大惊,立马欲起身挣扎,奈何那人力气实在大,双手压住了我的手腕,带着调笑的声音就从我边传来:“苏兄,这些天有没有想我啊?”
竟是萧擎山!我霎时大惊,林府里的守卫高手虽不多,但还比那些其他府中的护院身手好的多,竟无人察觉!……心思又是一转,萧擎山居然知道我住在这里,莫非林府还有燕国的探子不成?
会是谁?
我一阵恼怒,挣扎了一下,不禁低声骂道:“萧擎山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萧擎山当然不会松手,他调整了一下姿势,骑在我的腰上,随即又调笑道:“没想到苏兄这次相见倒是给了我一副大礼,这一副美色冬睡图真是香艳的很。”
我动了动被他桎梏的双手,发觉完全是徒劳后,萧擎山才得意地笑了出来,俯下身极其狎昵地咬了一下我的耳垂,低头在我耳边哈着气呢喃道:“奇怪了,怎么感觉苏兄的功夫似被人废了一般,难道这些天我不在你出了什么事了吗?”
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这才低声说:“不干你的事。”
萧擎山又是一笑,随即单手按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便找来刚才遗落在一旁的腰带捆住了我的双手,又将腰带的另一端系在床头,这才将我翻过身。
没想到萧擎山一身玄色劲装,身上也没有带很多配饰,就连一头墨色长发也仅用一根木簪冠起,还有一两缕长发悄然脱落,垂在胸间。深幽的黑眸闪耀着狡黠邪恶的光芒,那张艳丽薄唇也弯着,彰显主人的得意。
心中感叹着萧擎山的好皮相,又恨不得撕烂他的脸,我连忙装作漠不关心,转移话题:“燕帝亲临,真是蓬荜生辉。”
萧擎山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后带着关切的神色摸了摸我的脸颊,一双黑眸柔情似水,这才低声问:“铭瑄,你又瘦了……看来林叔宜对你也不好,以后我来照顾你怎么样?”
我干笑了两声:“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