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再迟一点,你就给他四处摸吗?”伊莱说。
“是啊,我又打不过那两个巫师,一点力都使不上。”
“你就是故意的。”伊莱盯着他。
希尔好整以暇,揶揄道,“自己的宠物护不牢,被别人抓去撸了,怎么还怪宠物对别人摇尾乞怜了?”
伊莱根本说不过,叼着他下巴就是一口重咬。
希尔疼地“嘶——”了一声。
“狗。”希尔骂了声。
伊莱充耳不闻,在他疑似被老男人摸到的脸颊上也轻咬了一口,然后臭着脸在他身上一顿拍,角角落落拍过去,拍脏东西一样。
力度并不大,就像他小时候出去玩得满身是灰,回来时母后给他拍灰一样。
这当口希尔好奇地盯着他看,他时常试图去解构这头狼对自己的情感。
像喜欢,像爱,但又好像不是。
至少父王对母后不这样,姐夫对姐姐,哥哥对嫂子,也不这样,他们相濡以沫,相依相偎,所有事情都以尊重为前提,对对方的定义,首先是他自己,其次才是伴侣。
伊莱对他呢?明明早该吃却一直舍不得吃,心疼爱护一样不少,名义上像囚禁,实际把他当宝贝一样护着,不让他累,不让他疼,有什么烦心事他虽然嘴上骂着,却也总是跳出来帮忙解决。
但也能毫无顾忌地强迫他,近乎病态偏执的占有欲,仿佛他是他的所有物一般。
就像伊莱自己说的,他是他的,所以可以随意对待。毕竟是自己的所有物,爱惜总是没错,也正因是自己的所有物,所以想用他做些取悦自己的事,也无可厚非。
那么自己对伊莱呢?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希尔更想不清。
但他很快想通,也许没必要想得这么清楚,他们或许压根到不了需要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他本该,完全自由
科尔瓦多和寮国早就积怨已久,尤其是临界边缘地带的几座城池,总是被抢来抢去,在其中居住的人早就不堪其扰。
如今看见自己的国家为自己撑腰,强大的血族军团将敌人的铁骑赶出疆域,甚至还为他们争抢了更多的资源土地,自然振奋不已。
他们拿出最好的东西来举办盛大的宴会,用自己的鲜血感谢战士。
希尔独自一人坐在塔顶高台,瞧着下面主动献上脖子的人,和毫不客气咬上去的吸血鬼,并未阻止。
这是他定下的规矩之一,他没法逼迫所有吸血鬼跟他一样只吸动物血,这违背他们的天性。
可吸食人血,但需征得人的同意,且不能伤及性命。
人有时需要强大的吸血鬼帮助,譬如重大天灾、譬如野兽袭击,他们会回报以血液,达成一种互利共赢的交易关系。
他还定下过一条规则,人可以决定是否在行将就木时变成吸血但长生的怪物,同样的,需征得一名血族的同意,且那名血族对他转化的“孩子”,要负责到底。
这些规则起初运行并不顺畅,但只要他在,就能抑制住一切暴动因素,亲手处决掉一只只不听话的吸血鬼,最后终于将规则刻在了现存血族的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