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热闹呢……”她有些奇怪,“到了宵禁的时候,难道不该回家吗?”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站在她身旁,听见了她的喃喃自语,笑答:“这位夫人,你是其他地方来的人吧?今晚有祭典呢!是城主大人为了祈祷康健专门举行的祭典。”“祭典?”她眨了眨眼,转向了这位朴素的妇人。妇人正踮着脚张望着街上一列吹着龙笛的乐手,闻言便答道:“是呀,祭典!城主大人请了许多艺人来,大家也会出来跳舞!哦,记得拿个碗来,还能分到大米熬制的粥!”优娜怔了怔,她还没说话,一旁的和泉守兼定已经兴奋起来了。“祭典——!一定很有意思。”和泉守握了握拳,对优娜说,“先不急着去找你的先主吧?我们先去玩玩吧?走吧,和我去约会吧!”优娜:……等等——约会?!◎作者有话说:守在家里的咪:?239这场祭典,是为了驱除邪祟病气而举办的。松江城的城主,年轻的堀尾忠氏大人染了轻疾,虽说不重,却难免让人忧虑。堀尾的族人们请了名医来探诊,此外,也特地举办了这场祭典,迎神驱晦,为城主大人祈求安康。夜色蒙蒙,但依旧热闹。游方艺人们滚着铁环,又将火把吹出了细长的焰风;戴着鬼面的百姓穿梭在各式各样的灯笼下。除了系着柳樽红线的酸浆灯笼外,枝间还悬着一种六角灯,灯面后以铁丝系数张纸片;夜风一吹,便徐徐转起,使得灯笼面上浮现出各种栩栩如生的人物,这便是所谓的“走马灯”。“这个图案…画的是什么呢?”优娜仰头看着挂在枝上的六角灯笼,困惑地问道。那灯笼面上浮现出的人影,手里托着一朵重瓣的花,姿态滑稽搞笑。和泉守兼定凑了过来,仰头一看,说:“哦…这个啊,是一种儿童游戏,就叫做‘扔菊花’。因为很多百姓家里贫穷,买不起游戏用的沙包和玩具,所以就摘取田野里的花朵当做沙包来计数。这盏灯笼上画的都是小孩子的游戏呢!”果不其然,风一吹,走马灯便转起来,露出了其他面的影子。放风筝、金山银山、猜来人、扔菊花…全是眼下流行的儿童游戏。优娜点了点头:“兼先生知道的可真多啊。”和泉守闻言,露出了很阳光的笑容,竟意外地显得有些孩子气。仿佛她的夸奖,是什么很难得的宝物似的。优娜将目光从枝头的灯笼上收回来,望向街上载歌载舞的人群。一架神龛正被八名男子抬着于人群中缓缓而过。神龛后跟着一列乐手,涂脂抹粉、头戴松梅,正在击鼓吹笛,裹着白色绑腿的双脚和着乐声起舞。这一切的热闹,都是因为城主堀尾忠氏染上了疾病。而她来到此处,正是为了亲眼见证忠氏大人的过去。“兼先生……”她望着那架神龛,喃喃道,“你在修行的时候,遇见过什么烦恼吗?比如,‘先主实在是太可怜了,情不自禁就想留下来陪伴他’之类的……”和泉守兼定的先主是土方岁三,活跃在幕末的新选组剑客。因为时代的浪潮,幕府、新选组、武士、刀都落下了帷幕,从历史中退出了,而土方岁三也因为被子弹击中而战死。“啊?”和泉守侧头看向她,忽然笑了起来,“这种事…并不会啊。”“不会吗?”“是。”和泉守点头,目光有些飘忽,“我在修行的时候,再次亲眼目睹了土方先生的逝去。我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悲伤。与其说是‘虚幻’、‘不实’,倒不如说是‘平淡’。没错…那时,我只是觉得平淡。”优娜的眼轻轻一眨。她摩挲下巴,发出了很轻的钦佩之声:“能不为过去的事所震动,真不愧是兼先生。我似乎还不太能办得到这一点,一想到忠氏大人很快就会死去,心中就觉得有些难受。”和泉守摸了摸头,说:“毕竟我们是要为现在的主公效忠的嘛。我可是主公手中数一数二的名刀哦!”的确。以名气而言,和泉守兼定确实是把人人皆知的名刀。毕竟新选组“鬼之副长”土方岁三的名号实在是太过响亮,作为他的佩刀,和泉守兼定也是家户有名。只是不知道土方岁三以雷厉风行、铁血手腕诸城,怎么他的爱刀却是一个——邻家大哥哥一样的爱抖露?优娜瞥一眼身旁的和泉守——他正盯着小摊贩上贩卖的面具两眼发光,浑身上下如闪烁着一片星星。如和泉守这样的人,极为适合站在灯光璀璨的舞台上,向着台下尖叫的粉丝抛个飞吻,然后开始了唱,跳,r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