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程业鑫好笑地说,“唉……哎,对了,班长,下回辅导辅导我的英语吧。我的英语实在太差了!”顾语瞳立即辩解道:“谁是班长?说了今年我不当班长,不当!”也不知这道题最后有没有讲完,这些人在上课铃声响起时,拿着程业鑫的试卷作鸟兽散了。程业鑫因两句玩笑话和陆雨舟在座位旁拳打脚踢了一阵,末了两人回到座位上,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他把桌上堆得乱七八糟的书本重新整理了一番,拿出下一堂课需要的生物课本。杨律往草稿纸上画着一些条条框框,像是从星型变换为三角型的电路网状图,又像是一些简单的网状枝丫。感觉到程业鑫在边上偷瞄了自己,杨律在这些网状上加了一些乱七八糟、意味不明的圆形和三角型,仿佛一张抽象画,看不出原来的痕迹。和先前所预期的一样,自从程业鑫放弃主动和杨律交流,两人同桌将近一个星期,果然没再有过任何交谈。从上个学期的考试成绩来看,二人都有着十分明显的偏科现象,程业鑫原本想着如果能够和杨律达成互补,那么既能让彼此的关系变得融洽一些,也能够顺便提高学习成绩,不过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一切只是他想多了。幸好在新的班级里,程业鑫很快地交到了新的好朋友。终于不再担任班长职务的顾语瞳有着在年级里数一数二的学习成绩,个性明显比杨律开朗热心许多,而且更难得的是,他是那种既会玩又会学习的人,所以平日里和其他人一起打篮球、泡网吧,一样也没落下。程业鑫现在可以拿出不明白的问题向他请教,他也时常主动地和程业鑫讨论学习上的问题,程业鑫甚至已经预见了自己将在这个学期飞速提升的文科成绩。顾语瞳甚至会和其他人一起,利用晚自习时间偷偷溜到校外,前往网吧打游戏。不需要旁人将他叫上,因为他自己就是组织者。按陆雨舟的话来说,这家伙当了整整一年的班长和学生会会长,偶像包袱太重,现在是终于解放了天性。轮到程业鑫和杨律做教室值日生的这天,顾语瞳又在下午拿着习题册来找程业鑫,问他晚上要不要去网吧。“老师不是说第三节课有小测吗?”程业鑫吃惊道。顾语瞳无所谓地耸肩,说:“所以不是还有第一、第二节课?”听罢,程业鑫竟然无言以对。他偷偷瞄了瞄的杨律,看见杨律正无动于衷地看着他的书,根本没有在意他们。“但是下午放学我得扫地。”不知为何,程业鑫暗自揣测杨律是一个不会做值日的人,为此程业鑫已经紧张了好几天。“我们等你呗,扫个教室能花多长时间。我们吃完饭,回来找你。”顾语瞳拍拍他的肩膀,作势要走。顾语瞳作为已经和杨律做了一年同班同学的人,程业鑫很想问一问他,去年轮到杨律值日时,他有没有扫过地。不过程业鑫的心里又觉得这样的怀疑十分不妥,索性作罢了。为什么会产生杨律不会做值日的想法?大概是因为,在程业鑫的眼中,杨律的气质实在太像玻璃展示柜里精致的洋娃娃。洋娃娃摆着看便好,或者拿来观摩、捧在手中欣赏,但绝不是该拿来做劳动的。他虽是这么想的,但想到如果真是如此,岂不是今后轮到他们做值日时,都得他一个人包办整个教室和挑廊的卫生?一天下来,每节课结束以后,擦黑板、整理讲台的人全是程业鑫。有一个课间,程业鑫因为和朋友聊天忘了这件事,等到预备铃声响起时回到座位上,往黑板上一看,只看到上一堂课老师留下的整面板书还在,他错愕之余,急急忙忙地在班主任的注目下,把黑板擦干净了。程业鑫估摸着自己确实得包办所有的卫生了。放学以后,杨律到底会不会扫地呢?程业鑫想问又不敢问,生怕又看见他冷冰冰的眼神,要是他不回话,更令自己心里添堵。毕竟是这个学期第一次做教室值日,程业鑫干脆懒得在意劳动量了,大不了这一次自己做完以后,下回直接走人,把卫生留给杨律一个人打扫——管他爱做不做。或许是期望值过低,下午放学,当其他同学纷纷地离开教室前往食堂吃饭,而程业鑫看见杨律居然自觉地走到卫生角拿起扫帚时,简直感到了莫大的惊喜。杨律依旧没有和他商量值日工作的分工,程业鑫拿到扫帚,观察了一番他打扫的路线,决定从教室的另一端开始打扫。教室里一共有五组课桌,两人分别从教室的两端往内侧打扫,虽然没有交流,但最后居然顺利地把整间教室打扫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