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刀剑最终还是被药研拿去保管了,没有审神者的灵力,他们现在难以化形,还是得等源重光回来再处理。
说起来……“他们出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问话的是百无聊赖的鹤丸,怎么都静不下来的白鹤伸长脖子望着门口的方向,双手叠着支撑下巴,“啊啊啊啊好无聊好无聊无聊的快要死掉了……”
他像一滩水一样软绵绵地滑倒在地上,柔软的白衣乱七八糟地叠成一团,把瘦削的鹤衬得可怜巴巴的,他蹭着自己的衣服,像是白鸟蹭着自己的羽毛,将银白的发丝也弄得乱糟糟的,丝毫不顾及自己俊美秀丽容颜的包袱:“诶……主人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药研低着头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听见这句话也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望着门外出了会儿神,鹤丸眼睛一亮,懒得爬起来,就原地手脚并用掉了个头,把下巴往矮桌上一放:“小药研,你不专心哦,在想什么?”
一旁的一期眯着眼睛唰地看过来,盯着鹤丸的视线就像是老父亲突然发现一只想要对自家大白菜图谋不轨的猪。
鹤丸浑然不觉同僚眼神中的可怕含义,一双金色的眼睛闪闪发光。他就是想出去玩,来到平安京后他都没有出过门,源氏那对兄弟都跟着主人出去过了,药研也去过了,现在又是三日月,怎么看都是他最可怜啊!想到这里的时候,他选择性地无视了一期一振。
他想出去玩的话,自己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回来绝对会被主人揍一顿,但是拉上药研就不一样了啊!主人喜欢药研,只要有药研在,至少……下手会轻一点吧?
他这么打算着,再一次选择性地无视了一期一振。
笑容里冒出了黑气的弟控咔吧一声捏碎了手里的坚果,双手搭在腿上,倾身朝着鹤丸,温声细语地问:“鹤丸殿,是想说什么呢?”
属于动物的直觉让鹤丸脑袋上的毛都要炸起来了,他一个激灵,警惕地盯着一期一振,药研无奈地把纸张夹进正在看的书,“啪”地一声合上:“一期哥,我已经不小了。”
有着蜜色瞳孔的青年笑的温温柔柔的:“可是在哥哥心里,药研就是要好好保护的弟弟啊,多大也是一样的。”
药研看样子也说过不止一次了,对于这个答案丝毫没有意外,只是摇摇头:“谁保护谁啊,修行回来之后别说晚上了,白天我都能正面把你干趴下。”
一期:……
鹤丸:“哈哈哈哈哈哈哈!”
药研不轻不重地看了幸灾乐祸快笑出眼泪来的鹤丸一眼,里面的意味明显极了,鹤丸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笑声戛然而止。
“不过真的有点奇怪啊……是我的错觉吗,和大将的感应,特别模糊呢。”没有理会被打击的碎成一片一片的兄长,黑发的短刀又望向窗外,“有些不安呢。”
一边喝茶的髭切闻听此言,长长的睫毛撩起,眯起了眼睛。
三日月觉得自己有点不好。
从那天晚上见到第一任审神者之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宁,可能是之前杀了太多模仿成主君的妖怪的缘故,他现在竟然想不大起来,主君是什么样子的了。
是喜欢喝茶?喜欢穿着宽松的羽织到处晃悠?喜欢在夏天睡在廊上?喜欢把扇子当玩具转来转去?还是喝醉了之后就特别好说话的性格?
那些妖怪模仿的真的太像了,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一颦一笑,言语动作的习惯,根本没有任何的破绽。他要凭借什么,才能认出他真正爱的人呢?